黄昏渐晚,玄一扬却还饮着酒,在龙yin尤帐中,独酌畅谈。
那几日,谈论的多了,龙yin尤也不再那般与他生疏。只是,玄一扬这人,比起与人谈乐,却还是喜欢独自沉默看着兵书,时而小酌。
“今日庆安的援军会到。”玄一扬目不转睛,仿佛再谈无谓之事。
“是……为了对付北江的医毒?”龙yin尤轻笑。
玄一扬瞥他一眼,手中的兵书再翻了一页:“你以为呢?北江的医毒之术若是运用到实战之上,的确不失为一个好计谋。”
“可是,尽管如此,我北江毒袭还是输了。说到此,我倒是想问问你,你莫非懂医药,我军才棋输一着?”
“非也,只是……我欢喜之人,是位大夫罢了。”
闻言,龙yin尤看向他那清冷的双眸,诧异却又有些吞吐:“真没想到,你这性子,也会欢喜一位悬壶济世的大夫。”真是难以想象的组合。
玄一扬冷瞥他一眼,仿佛气氛瞬间就低落了下去。他不喜他人说他和那人不配。
龙yin尤被那冷然地目光惊住,以为他不会再答话时,那人又突然出声:“他并非悬壶济世之人。”他们只是一边享受杀戮,一遍观看着这场好戏,偶尔兴起会演一段罢了。
“果然,你这样血腥习惯杀戮的人,还是适合像大夫这种心善行善之人。”
玄一扬蹙了蹙眉,起身欲走。
这个龙yin尤,这般谈论那人,让他不喜。分明什么都不了解。
龙yin尤没有拦他,只道是因为那人因着他的话有所不喜才离去。也如平常一般,这人太随性,他也拦不住。
可是,为何听见他有欢喜之人时,自己心中,却有了一丝丝惆怅。
……
“主,您不去瞧瞧那支援部队?若是江湖上的人,橙儿应该也是识得的。”橙儿在一旁提醒道。自从主从龙yin尤营帐里回来,便就不吭声得去床上歇息了。这都入夜了,若是不去清点那支援来的人,是否说不过去?
“无碍,清点一事交给齐臣,我歇息会儿,莫要来扰。”
听他这样说,橙儿也顺从的退出营帐。
“你是谁!在将军营帐前意欲为何?”橙儿警惕地看着在清风中立着的那个白衣男人,满是敌意地看向他。
同时,也还打量着那人的面貌。俊美傲然的面孔在微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唯一清楚的便是那人一袭白衣。这人不是军营里的人,那么应该是江湖的来人?
“你可是江湖上的人?为何我也从未在江湖上见过你!”这人,究竟是……
玄思安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娇小的士兵,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在歇息的话,你还是小声些吧。”努力控制着怒火,玄思安转身离去。
一个女扮男装的士兵,从他的小扬的营帐里出来。那一副护卫的姿态,谁知他是用了多少毅力,才压制住那狂暴的血腥杀气。
离开了那人的营帐,玄思安往龙yin尤的营帐里行去。
“喂,那边的白衣人,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关押俘虏的地方,快离开!”自然,士兵们也听闻了今日来了支援,想必这便是了。
玄思安瞥了那两名士兵一眼,静静地离去。不期然地,白衣拂袖,粉末轻轻在空气中飘荡。身后那两人便毫无知觉的躺倒在地上。
进入营帐,那位龙yin尤将军已经披上了盔甲,一脸警惕地在席榻上看着他。
“来者何人?!”
玄思安借着微光打量着他,突然冷笑一声:“不过如此。”还不等那人反应,玄思安不知何时已经出了营帐。待龙yin尤追出,那凄冷的夜色下只剩空旷一片。
“世子,您没事吧?可是行军累了?已经为您准备好营帐了!”齐臣礼貌地询问着脸色不自然的玄思安。
“世子……”焱鸢起身,疑惑道。世子平日里就是心情再不好,那苍白的脸上也不会是这般冷淡神色,莫非是病了?
“无碍。”甩下两个字,独自走向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