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的人就是我。
干涸了多年的眼睛突然有点shi润,丫的,我的眼泪就这么不值钱。
一个老人哭起来是很难看的,我只得用手一直抹,手上松弛的皮肤擦的我眼部通红。
苏荍有点奇怪问我怎么了,看着一个老人哭绝对不是件享受的事。
我以为对于你我已经很淡然了,但为什么每次有人提起你我就会有钻心的不适感?甚至现在听到你说无关痛痒的事,我都不能平静的听完。
“年轻人,看着你我就想起了件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努力平复心情后说。
“你问。”
“什么样的爱情是你最不能忍受的?”这个问题曾经一度困扰着我,不过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和苏荍之间其实只差一个和平的分手。
苏荍可能觉得和一个已经快要入土的人谈爱情是那么的玄幻。可能处于尊老爱幼的好习惯,他还是回答了我:“背叛的爱情。”
我直视他的眼睛说:“对于我,最不能忍受的爱情是替身,无爱而性,我最厌恶的。”
苏荍愣住了,面对他的怔然我得到了一丝报复快感,我说的话都是针对曾经说的。
被蒙在鼓里的那一段时间我是最快乐的,我一度认为苏荍向我保证过那么我就能安心了,到最后的最后我才发现我的智商连个小学生都不如。
现在清醒过来,誓言是用来做什么的?就是用来背叛的。
我缓缓的走开:“年轻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救了我还陪我聊天。”我想,如果知道我是殷辛,苏荍刚才做的肯定是加一把劲将我推下去。
“等等!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苏荍在我背后大声说。
我背对着他摆摆手,表示我不愿意告诉他我的名字。
对于他来说我没有名字,唯一的代号就是伊斯特贝尔的替身。
苏荍没有跟过来,那是最好的。
他一直感知着我的存在,是在注视着我什么时候死吗?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弱得已经不能被你感知到了。
慢悠悠的回了北滨城堡,仿佛有什么预感,我去了奥菲的办公室,然后锁上门开始疯狂的写信。
一封封的亲笔写,不用魔法写是因为墨水可以在人死后得以保存而魔法不行。
我分别写给了奥菲,顾连,丽莎,赫柏以及死对头瀚里沙和路易莎。
瀚里沙和路易莎的信无非就是警告,而其他人的信基本上是感谢他们对我这些年的照顾。
心率很快,我感觉到呼吸困难,眼前的物体变得特别模糊,冷汗从全毛孔中溢出,虽然这是第一次体验这种莫名的状态,但我知道这是一种濒死感。
颤抖着写下最后一行字,笔从我的手间滑落,我整个人头朝下的摊在桌子上,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吓到奥菲?
心脏飞快的跳动,而后达到极限般变慢,越来越缓,直到最后一次跳动后再也没有继续,我在最后一刻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