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锦阳的声音,叶意惜只得别了苏杳,跟着他到了屋外。
“我先给你示范一下。”宁锦阳说罢就在原地舞了一套剑法,只道是行云流水,酣畅淋漓。
叶意惜在一边不由得看痴了,这真如书中所言。他虽不懂什么剑法,但也被这气场所震慑。
“好帅!”叶意惜不由赞叹道,“真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过奖了,不过是用来防身而已。”宁锦阳倒是谦虚,“若是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比我更好。”
尽管知道是客气,但叶意惜还是畅想了一下未来,想象着自己将来独孤求败的样子,自顾自地傻笑起来。
“笑什么呢?”宁锦阳对着突然傻笑的叶意惜,有些手足无措,“我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叶意惜立马止住了笑,“那我们开始练剑吧。”
“这……”不想宁锦阳没有爽快地答应,叶意惜立刻有了一种预感,这剑并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学成的。
“怎么?”叶意惜试探着问了一下,“宁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剑法是前朝七王爷之独创,自五年前他不知所踪后,当今世上习得剑法的,唯有我一人。”
“就连七王爷的儿子都没有学过?”这剑法居然如此珍贵,叶意惜觉得自己可算是开了眼界。
“是的,这剑法伤心神。”宁锦阳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剑法的秘密,“七王爷自是不忍让他儿子来学习这种剑法。”
“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听我讲来。”宁锦阳将剑插入背后的剑鞘,引着叶意惜来到院侧的凉亭中坐了下来,“习得这剑法之人,必将会失其所爱。若是与爱人在一起的话,必将五脏颠覆,最终导致七窍流血而亡。所以这剑法有个名字,叫‘伶仃剑’”。
这什么剑法,居然这么恐怖,这倒让叶意惜不由吓了一跳。
“这段故事我倒是知道。”宁锦阳不由叹了口气,“其实当时也是七王爷醉酒后我在一旁偷听才知的。”
“原来七王爷虽早已娶妻生子,但心中所恋一直是当朝最小的十四王爷,只是十四王爷与他表妹两情相悦,在十七岁时便成了婚。据说七王爷在十四王爷的大婚之日便献舞了这套剑法。”
“然后呢?”皇宫之事果然要凄恻神秘得多,叶意惜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红烛映未央的场面。
“然后七王爷就寻了个借口让皇帝把十四王爷赐死。七王爷本就是皇帝同母的兄弟,皇帝自是对他信任有加。”
叶意惜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七王爷也真是个不一般的人。
“你知不知道七王爷寻了个什么借口?”
“是蛊惑人心。”宁锦阳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毒药还是七王爷亲手端给十四王爷的。”
叶意惜甚至有些搞不懂,这七王爷到底是爱,还是恨?
“紫凝草少量可治疑难杂症,但过量便可产生剧毒,使人立刻毙命。”
“所以七王爷给十四王爷的毒,正是紫凝草?”叶意惜猜测到。
宁锦阳点点头,“所以这紫凝草,七王爷本是不赠与他人的。”
“那苏杳他们拿到了吗”叶意惜直觉告诉他应是拿到了,但他还是向宁锦阳确认一番。
“看来苏杳昨晚和你说了不少事。”宁锦阳轻笑了一声,“他回秦栈阁告诉我他要去寻药时,我表面上答应让他和田落影走,其实一直在跟踪他们。”
叶意惜听到以后来了兴趣,这刚好是昨晚苏杳讲到末尾的接续。
“到了都城时,我抄近道比他们先到了七王爷府上,然后把我和苏杳的过去都告诉了他,求他把紫凝草给我。”宁锦阳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眼神空远而冷静,“我在都城时也打听到七王爷的紫凝草从未赠予过外人,所以当时已经做好抢的准备了。”
“出乎意料的是,七王爷竟然爽快地答应了我。”宁锦阳看着叶意惜惊讶的表情,“你是不是想问七王爷为什么这么做,当初我也是这么疑惑,也确实问了。”
“他只说了一句话,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和他很像的人,一辈子因为无结果的单恋而义无反顾。但条件是我必须要和他连伶仃剑。”
“你答应他了吗?”叶意惜听着听着,不禁觉得有些心疼。
“我当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毕竟能治好苏杳的病,比什么都重要。”宁锦阳挤出一个微笑,“即使那时我与苏杳是两情相悦的,我依旧会这么做。”
听着宁锦阳云淡风轻地讲着自己的过去,叶意惜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眼泪浸过一般,悲哀而沉重。
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就这么将所爱的人亲手推向别人。
“不过这剑法举世无双,即便是秦栈阁阁主,也奈何不得。”宁锦阳笑道,“听了这些,你还打算和我学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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