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在手里的烛台,昏黄的火光摇摇晃晃,起夜的家丁蓬松着一双眼,迷迷糊糊地往茅房走,寂静的长廊里,有廊灯的蜡烛燃尽熄灭了,明明暗暗间或几抹不详的暗红色。
突起一阵小风,茅房后方的空地上,掉落的枯叶在地上摩挲着发出让人牙颤的刷啦声,风渐大,刮来数朵黑云遮了皎月,Yin沉萧瑟。
家丁提了裤子,慢腾腾路过鲜少人烟的废园,忽然浑身毛发不寒而立。摇曳作响的树丫之间明灭的火光猛地跳动一下,伴随着一声悠长而无奈地叹息声。
“啊。。。。有鬼啊!”
打翻的烛台在碎石的小道上滚了几圈,烛心的火光猛地一跳,飘起一缕青烟,灭了。
而此时,萧条冷落的废园里。
陆琪轩背着月色蹲在一只笼子前,长吁短叹,十分忧桑,因为泽君在他回来之后就离家出走了,准确的来说是在看到他怀里抱着的那只狼崽之后炸毛了,然后屁股一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嗷呜。。。”
毛团趴在笼子里,一双灰扑扑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蹲在他面前的人,耳朵耷拉着十分地没有Jing神。
“喂。。。你不会是饿了吧?”
揉了揉额角,陆琪轩又长叹一口气,莫擎苍那家伙真是不够意思,将这东西丢给他之后就完全不管不问了,而他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拿这东西肿么办。
“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陆琪轩蹲麻了脚,索性转身一屁股在旁边的石阶上坐了下来,一人一狼望天的望天,忧桑的继续忧桑。
陆琪轩仔细检查辨认过,毛团就只是一只极普通的丛林灰狼,出生不过几个月,没可能会修炼成Jing,身上却有极少慕容的仙辉,但却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又会对慕容有什么样的影响。
杀是不能杀了,但是这样放着也不是个事,秦府内人多眼杂,保不准什么时候哪个误闯了进来就看见了,再说,毛团是只狼,作为狼的本性,见着月亮总忍不住想要嚎上两嗓子以抒发一下内心深处的旷阔情怀,这大半夜听着,着实让人渗得慌。
“要不把你的舌头割了再藏到哪里去?”
虽说毛团并不能听懂陆琪轩说了什么,但冷清清的月色下那双亮晶晶的眼珠子盯着就让毛团如入冰窖不寒而栗,浑身蜷曲着,脑袋躲进尾巴里瑟瑟发抖。
“哎呀,我就是说说而已。”
陆琪轩摆了摆手,完全不觉得自己在这大半夜对着一只狼自说自话有点蠢,只一心想着回天庭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敲那两个无情无义的混球几顿好酒,方能稍微平复一下他此时如此惆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