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老道说要回去,莫擎苍便正色问他:“那不知道长是。。。?”
粘作一团的拂尘甩出一道水弧,那老道甚谦虚“贫道不才,正是那道观的道长,”
说话的人五十上下,一顶道帽被大雨打歪,扣在脑袋上忒有些滑稽,他又道:“此处说话颇不便,贫道知道附近有处废弃的破旧凉亭,暂可避雨,不如换个地方说?”
那凉亭确实很破,姑且被称为凉亭也有些牵强了,其实就是一个茅草撑起来的棚子,几根朽黄的竹竿交错支撑着,粗糙的很,在暴雨里竟还有些摇摇欲坠,想来应是路过的旅人为了暂时歇脚临时搭建的。
刚才还见着有些收势的雨幕此时又大了几分,因而这外面下大雨棚里就淅沥地滴着小雨,那老道轻咳了一声,“本想着什么时候重新修缮一下,只可惜年纪大了,就有些不中用了。”
身侧稚气未脱的小道扯着他的袖子,“师父放心,悟儿就快长大了,以后这些小事就让我来做吧。”
叫做慎悟的小道年纪小虽小,却是个极坚毅的人儿,方才莫擎苍见他背的那竹筐快要有他的个子一般高本想出手帮忙,慎悟仰着一张泥花的小脸笑“无妨无妨,常帮师父背惯了,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五六岁的年纪,说话却老成。
莫擎苍站在一侧没有说话,那老道便续续地唠叨开了,不知是平日里鲜少有个能说话的人还是颇有些无聊借着暮色跟雨声比高低。
“当年道观香火旺盛的时候,上山求道学艺的门生多得就快将观前的门槛踏出一个缺,贫道那是还颇年轻,道虽未成但也是十之七八的样子。”
那老道说着望了一眼远处,目光深远,穿过层层灰雨,似乎是在回味自己的年少岁月,看久了一回头撞见莫擎苍探寻的目光,颓自有些伤神,叹了口气接着道:“谁想那年外面神神秘秘送来一个孩童,为首的中年人与师父彻谈一夜,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师父便宣布闭观不再收弟子,这一日日,上山的人被拒得多了,便鲜少有人再来了,观里的弟子也云游的云游,下山的下山,到最后便只剩下师父与我和那久卧病榻的孩童。”
老道说道这里便停了,尽管莫擎苍有些疑心他为何会平白对自己讲如是多的事情,但如果这老道所言非虚的话,这其中的孩童应该就是当年被柳贤送上山静养的独子,柳晨铭无疑了。
“那不知那孩童最后怎么样了?”
莫擎苍对那老道一拱手,接着道:“实不相瞒,在下此行便是为了探寻此事。”
那老道有些诧异,“那这么说,你并不是上山来学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