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半夜撞鬼,樊天瑶尽量避免夜间单独行动,晚饭的时候也不敢多吃,简单的啃了两口馒头,粥也不敢喝。连续几天如此,樊天瑶终于不用半夜去跑茅房,但其实撞鬼的事情却没有因此得到好转。
这些天安伯成的鬼魂真的是缠上樊天瑶,而且他也不仅仅在夜晚出现,有的时候是黄昏,有的时候是清晨,甚至不单单只是在樊天瑶一个人的时候出现。
那天黄昏的时候,樊天瑶拎着水桶去井边打水,碰到了由中则正巧也去打水,而安伯成竟然就那样大刺刺地出现在他面前,樊天瑶吓得扔下水桶转身就跑。晚上的时候是由中则把桶送回樊天瑶的房间,甚至还好心的帮他打满了水。由中则小心翼翼的和世子殿下说话,以为樊天瑶是不是劳累过度有些Jing神不正常了,神情无比的同情。而世子殿下对他的这些反应表现出了空前绝后的漠视,他不相信樊天瑶真的撞鬼了。
说来也奇怪,樊天瑶有和别人一起撞见安伯成的经历,虽然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和世子殿下一起撞见过鬼魂。樊天瑶怀疑,像世子殿下这种身份的人,身上必然携带着什么宝物,起到类似护身符作用的那一类的,遗憾的是,他和世子殿下的关系一直不好,否则只要老老实实呆在他身边,恐怕安伯成就不会来找他了。
这天夜里,樊天瑶被胃部的绞痛痛醒了,大概是连续很多天没有好好吃晚饭的缘故,胃口终于开始抗议。樊天瑶觉得胃壁都要贴在一起了,好像有人拿着钻头在他胃里钻一样,他很想找点什么东西吃,找点热粥,也许胃能好受一些。
从床上爬起来,看看窗外,月黑风高夜,心里有些发怵,又看看世子殿下那边,还真是有教养,连睡觉都这么安静,睡姿也是那么有气质,一想到要是叫醒他,他发飙的样子,樊天瑶还是放弃了。反正就算是吵醒他让他骂一顿,结果还是得自己去,还是别找这一顿骂好了。
樊天瑶偷偷摸摸来到厨房,四下里翻找一遍,深更半夜的哪可能有什么热粥,只翻出几个晚饭剩下的菜包子。樊天瑶捏着个菜包子,低头揉了揉自己的胃,心想,委屈你了,凑合着点好了。
樊天瑶张开嘴刚咬了一口包子,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叫他。
“天瑶,你饿了?”
樊天瑶一回头,只见安伯成就站在他的身后,苍白的手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而那白粥好像发着光一样,将他的脸映得格外Yin森。
“吃菜包子哪行啊,喝碗热粥吧~~~~~”
安伯成嘴角两边一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双手把那粥往樊天瑶眼前一伸,樊天瑶却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早晨的时候,负责做早饭的苏师傅来到厨房一看,樊天瑶嘴里咬着包子,躺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
这件事情当然也被先生知道了,先生非常生气,认为樊天瑶半夜到厨房吃包子,属于偷窃行为。书院早有规定,除一天三餐时间外,其余时间若要吃东西,需要向苏师傅申请,否则一切不问自取的行为皆视为偷盗。
既然被定了偷盗的罪行,当然处罚是不会轻了,先生罚樊天瑶和世子殿下每天上山砍四十筐缟草,一共十五天。
这次世子殿下没有想用眼睛杀死樊天瑶,而是差点一翻白眼晕死过去。
虽不情愿,可是也得被迫执行,当天下午,樊天瑶便和世子殿下一起上山打缟草去了。
书院后就有一座山,这山还不小,山上树林茂密,站在山下抬头是望不到山顶的。可是这缟草通常并不长在山脚下,所以要想打到缟草,就不得不爬得高一些,而樊天瑶还没有爬到五十米高,就已经叫苦连天了。
“不行了,走不动了,歇会歇会!”樊天瑶把背上的筐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不走了。
“这才爬了多高啊!这哪有缟草?今天要打到四十筐,不是开玩笑的!你给我站起来!”世子殿下站在高一点的地方俯视着樊天瑶大吼道。
“我这不是走不动了吗?要走你自己走!”樊天瑶不耐烦的说。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用得着来这打缟草?”世子殿下咬牙切齿道。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承认,可是我也得面对自己的体力不是吗?我就是走不动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着急,你自己上山打啊!”
“你!一天四十筐!我自己能打完吗?”
“一天四十筐又不是我说的,再说,一天四十筐也不都怪我啊!”
“……难道怪我不成?”世子殿下从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
“也不是说怪你,至少你也有责任啊!你看就我这身板,先生要我打四十筐缟草?那怎么可能?要是我自己,肯定一天就让我打五筐!五筐我都得累死!还不是因为有你在,文武双修,登山跟走平地一样,先生一定是觉得你能干,所以才罚我们打四十筐!”樊天瑶说。
“你的意思是我太能干了,所以先生才罚我们四十筐?你的意思是,你本来一天就应该打五筐,剩下三十五筐都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