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极为暧昧,莫涵即刻松开了手,很不自然地别过头去,脸顿时通红,睫毛微颤,星眸恍惚。韩泽野不解地抬起头,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爱子,脑际闪过“可爱”二字,甩甩头,强迫自己马上将其抛开。开玩笑,若让晴儿知道,自己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一定很特别。罢了,他已年愈而立,有些刺激还是听听就好。
此地不宜久留,尽管秀色可餐。
不过,晴儿有15了吧!不同于泽秋的俊美,不同于自己的潇洒,犹如后院的幽兰,风姿绰约,令人见之忘俗。心里不时涌起珍藏的欲望。眼前这张如玉的容颜是如此地熟悉,又是那么地遥远。
咫尺间的幽兰,几时才入得吾梦?
皇帝敛起近乎痞子的无赖相,瞬间化身为忧郁的诗人状。莫涵有种想扯其面皮的冲动,看是否为画皮所幻化。
“哦,朕宣了丞相,差点忘了。晴儿,你就不送送为父?哎,真是越大越不可爱。”话音一落,人已出了门,雨停得还真是时候,突然,停下,侧身,无视主人两山重叠的手势,“看朕这记性,悟儿今早回宫了,他想见你,可是依旧不敢踏进这里一步。哈哈哈哈。”
莫涵无语,当年还是给他留下Yin影么?
“晴儿,不是你的错,别太苛责自己。”应该走远的人,却把自己又一次拥入怀里,低下头,泪不觉滑落。
来到冷云宫,就听见里面乒乒乓乒的声响,此起彼落,不难预见里面的狼藉,而先来一步的自己的得意侍卫落桑同志,竟狼狈地跪在门口,表情甚为尴尬。这家伙,一回来就造反!虽然自己身为大祭司,常居神宫,但是这冷云宫,好歹自己也是正主。这小子,读了几年书,一点长进都没有。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余光似乎扫到门上多了一块木牌,抬头,“扑哧”一声居然笑了出来。
木牌上赫然写着:落桑与狗不得入内。
落桑悄悄抬头偷瞄了莫涵一眼,眼神竟带了几分同情。但下一刻,素来以爱弟著称的大祭司大人,有了殴弟的冲动。原因是沉浸在怒气里的韩炎悟,没有察觉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四哥此时就在门口,于是旁若无人地大声呢喃:“好在当初没让四哥变成小狗,不然四哥就进不来了。好险!”
“我可爱的悟儿,你好险什么?”平时宛若天籁,此时却成了恶魔的使者。可怜的小家伙不禁打了个寒战,四哥怎么来了。习惯地向其身旁投去求助的眼神,该死的落桑竟然不在。忽然,瞥见门口蜷缩的身影,悟儿只能在心里为自己默哀。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老天,你就不能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通融一下吗?不过,现在还不迟,只要四哥没听到那句话或者让他忘记。
看出小家伙的心思,莫涵的脸色又沉了一分,“抱歉,那句话刚好飘进我的听力范围,而且,我对自己的记性向来很放心。”
小家伙垮下脸,可怜兮兮地望着最疼自己的四哥。
对方依旧一本正经,“装可怜,罪加一等。韩炎悟,你知错么?”
小家伙立刻拿出课堂对付先生的那套卖弄起来,低头,挺胸,收腹,“悟儿知错。悟儿不该写那块牌子,不该罚落桑跪在门口,不该……”
莫涵脸色稍霁:“你连自己哪里错了都弄不清楚,哎,你这家伙。”顺手拿起那块墨迹未干的牌子,扔到他面前,“看看,你好歹拿了几年笔,怎么这字跟鬼画符似的。”
小家伙诧异地抬起头,眼底尽是雀跃。落桑叹了一口气,主人果然不能随便得罪,都是那个眼神闯的祸。哎,膝盖,你还是认命吧。幸好今天是Yin天。老天,还是你比较好说话。
“哦,悟儿知道了。”声音弱如细蚊,继续装可怜。其实,四哥的心很软的,对这一套一向没有免疫力。嘿嘿。胜利就在眼前。坚持,再坚持。
“知错了?出去才这么几年,你就把皇子风范给丢了?罢了,念在你是初犯,此次就由本宫亲自监督。未来半个月,你哪儿都不用去了,省得尽给我惹事,白天就在这里,给我乖乖地练字,我会亲自检查,如果一点长进也没有,那只好继续。晚上么?待会,我让落桑带一份资料过来,那就是你这15个晚上的功课。到时倘若通不过,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再多加一点了。”
小家伙泪眼汪汪地抓着莫涵的衣襟,“四哥,悟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