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抹净暗夜奕空肚子上的血迹,皮肤光滑,没有一丝受过伤的痕迹,可是苍白的脸色,低落的呼吸声,都提醒着所有人暗夜奕空的情况并不好。
“他什么时候会醒?”怜君问。
席凉郁将孩子抱给怜君,走到门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就会苏醒。”
“郁……”怜君看着席凉郁的背影低声呼唤,再看了一眼怀中无知无觉兀自笑的天真烂漫的孩子,亲了亲他的额头,狠下心将孩子交到了暗夜棠溟的手中,“对不起!请帮我照顾好他们,本尘的问题我会解决的。”
“哼!师父和宝贝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我们自会好好照顾,何须你这个外人拜托!”暗夜棠溟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婴儿抱在怀中,愤愤地说。不想看到师父和怜君在一起,可是当怜君真的要抛下师父及孩子的时候,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怜君笑笑,几分苦涩,几分留恋,没有回话。有得到就会有失去,既然他已经决定了与席凉郁共同走下去,那么有些东西必须放弃,他不能让席凉郁受一点委屈。他走到门口揽着席凉郁的肩膀,笑着说,“我们走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席凉郁看着怜君的眼睛,其中的真诚坦然,让他放弃了刚刚所做的一切打算,回搂着怜君的腰,说了声好。
长老们没有阻拦,任两人离去,暗夜奕空和孩子能够活下来,让他们愿意放下一切的成见和误解。新生命的降临,让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暗夜奕空还是沉沉睡着,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
之前经过怜君加固的屏障并没有被法术攻击过的痕迹,屏障外面守着的也只是一些普通的士兵,并没有看到本尘的身影。
怜君和席凉郁闪身进了平地上最大的帐篷,快如鬼魅的身法,没被任何一个士兵看见。
帐篷中果然是盘腿坐着运功恢复的本尘,在两人进帐篷的时候,本尘就睁开了眼睛。
“两位来此有何事?”
怜君拉着席凉郁的手,盘腿坐在本尘的对面,
“你有伤在身,还是莫要为难魅之一族,早点回去为上。若是惹怒了暗夜棠溟,他此刻过来,要你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尘只听陛下的吩咐,此次未能完成陛下所托,已是死罪,若是再背叛陛下,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一方外之人这般看不破红尘,怎能超脱飞升?”
“待贫道了了凡尘俗事,自会放下。”
“若我劝服东方非打消这个主意,你也莫要再来打扰魅族。”
“贫道一切听从陛下吩咐,若是施主能劝服陛下,自是好的。世间又少了不少杀生之孽。”
“既然如此,你便在此地等候东方非的旨意吧。劝你最好十日内别妄想去动那屏障,你伤未好,若强行施为,只怕伤了自身,那屏障也不是好破的。”
“施主箴言,贫道铭记在心,该当如何,贫道自会思量。”
怜君和席凉郁起身离开。
本尘又闭上了眼睛,开始修复自身的伤,嘴角有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