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进王宫,这次来比上次见到的人多了许多,王宫里也少了那股Yin郁的感觉。
一路到大殿,里面坐满了人,有的闭目沉思,有的好奇打量,有的不屑一顾,有的事不关己。
恭长涯坐在离皇太后最近的矮榻上,腰脊挺直神色严肃,除了和自己独处他在外面总是这个表情,故作严肃神秘让人猜不透。
扫了一眼恭长涯,宇文白凰先对皇太后拱手作揖。
“见过太后,贤王,众位大臣。”
不行跪礼让等着抓把柄的人得到机会,但恭长涯比他们先快一步。
“凰儿,你在问题的回答上让母后有很多疑问,把你叫来细说其中一二。”
宇文白凰转过头去看恭长涯的眼神,里面闪过对他的赞许,看来刚刚的回答很受用。
他顿时信心满满。
“寒川沟为界,西南为逐梁,东北为浠梁,而寒川沟则属于浠梁范围,面积虽大但很容易被西南山上的逐梁攻击,想守住很困难又要很多的耗费。多年来逐梁和浠梁为这片地区争抢不断,两边的损失都很大,按照常理这块地方不值得这么大费周章,但是寒川沟里有金矿,所以两边才都不肯让。”宇文白凰不慌不忙。
“废话,这些事谁不知道,太后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提出放弃寒川沟平白将矿藏让给逐梁。”原是薰王党的一位大臣发难。
哼,这些个缩头乌gui,薰王恭行盘起事的时候他们不敢参与急着跟他撇清关系,现在自保得当又来找恭长涯的麻烦,合着薰王残党现在都归顺到太子党下了?蠢。
“我的回答确实是放弃寒川沟,但我没说放弃这些满满的金山呀。”宇文白凰调皮一笑,恭长涯押下一口茶嘴角扬起理解的笑意。
“你——”
“细说来。”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依旧是那么清冷高傲。
“回太后,我的法子一劳永逸,但这可是绝密大事,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
“大胆,我们乃浠梁朝臣,你这白麓的外人有什么资格屏退我们!”一呼百应般的,对宇文白凰口诛笔伐此起彼伏。
“凰儿已经给问题作出回答也不算辜负众臣,依儿臣看寒川沟兹事体大,若他真能有良策可用还是详细再议比较妥当。”恭长涯声音不大,却完全将反对的声音压下,而他依旧冷静的坐在矮榻上稳如泰山。
“黄口小儿能有什么计策,不过这番口舌和临场不惧的胆识还算过的去。”皇太后冷言冷语,“你若想留在贤王身边就不要只做个空有皮囊的摆设,多学点诗书礼仪琴瑟文史,哪怕是练得一手好字也行,别给贤王丢脸。”
“谨记太后教诲。”宇文白凰的某个软肋被刺痛。当着这么多人被贬低,他又不能发作,只好嘟着嘴咽下这口气。
原本以为自己的聪明会让他们大吃一惊,谁想到这老女人居然都没有想听下去的打算,这么瞧不起自己。
不过这道难题看上去好像不了了之,也算捡了个便宜。
宇文白凰本以为可以回去,但没想到出了大殿后被带到偏殿。
空荡荡的殿宇虽没有大殿宽敞,但只有他一人在屋里还是显得空旷寂寥。
“为什么让我在这等?是要等恭——等贤王一起回去吗?”宇文白凰问。
带他进来的人正眼都没看过他一下,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好像宇文白凰从没开口说过话一样不理睬。
“切!王宫里的人怎么都是冷冰冰的。”他一手撑住脑袋坐在桌前。
等得久了睡意袭来,宇文白凰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直到他胳膊一歪差点让脑袋和桌子亲密接触。
“好险好险。”拍拍胸脯睡意全消,这冰冷的大理石桌面撞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
门外传来问安的声音,接着皇太后与恭长涯一前一后走进来。
“等久了吧。”恭长涯露出只有在宇文白凰面前才出现的轻松神态。
“细说一下你对寒川沟的见解。”皇太后坐上高位,声音还是冷冷的。
宇文白凰这下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掩人耳目让自己偷偷在这给他们细细道来呢!怪不得等这么久,现在那些大臣们应该散了。
恭长涯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也坐到一边。
“放心说。”他的声音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