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踢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巨狼,尖利的爪子被缓缓从腹中拉扯出。
哈德里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善良心软的狼人,但看到少女狼狈地靠着太刀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时,依旧不忍地微微别开头。
早已变成破布的水手服,掩盖不住外翻的皮rou,和她一瘸一拐走来时,内里互相挤压挪动的鲜红的内脏。
维吉做了个“哇哦”的嘴型,看向像是被冻在原地一样的青年。
哈德里强迫自己再次目不斜视地瞪着向少女,不去想女巫眼神的含义。
雷诺看了看天空,云层似乎高了些,颜色也不像之前那般红得发黑,而是像流转着薄薄的一层纱缦一般。他强撑着不适,倚靠着布满灰尘的面包车,努力调整着姿势,让被抱在怀中的兰明可以尽可能的感到舒适。
结界似乎没有影响到小恶魔,相反,他睡得很香甜。
雷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感叹自己多久没有真正看到这张安详的睡脸了。
当然,手机中的照片除外。
太刀划拉在地上,无声无息地在水泥路面上拉出一条扭曲颤抖的痕迹。
维吉见身边的青年没有丝毫动作,便轻轻地踢了踢他绷地紧紧的小腿
哈德里脑海中仿佛有电流窜过,身子猛的一震,僵硬的走上前去。
脑海里,“服从”和“活下去”轮番滚动着,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在重新回到卡麦lun家族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自己,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忠诚竟会坍塌地如此之快。
少女虽是向他走来,却是看都没有看哈德里一眼,也没有越过他看向雷诺和维吉,准确的说,少女的瞳孔有些涣散,已经失去了焦距,整个人仿佛一架残破的躯壳。
她猛的向前一倾,哈德里吓得连化作狼人的形态也忘了,恐惧的闭上眼睛。
少女像是一截朽木瘫倒在地,不知死活,原本通体漆黑的太刀沾染了过多鲜血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被紧紧握在少女抽搐着的手中,。
三人同时感到大脑猛的一震,就像是狠狠撞在了墙壁上,眼冒金星之时,身子突然变得轻松,再次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栋写字楼背面的草坪上。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街边的路灯灯光明亮地有些刺眼。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个城市依旧按照她自己的方式运转着,不论方才发生了什么,都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罢了。
掩藏在写字楼巨大的Yin影之下,面包车车头已经嵌入墙体之中,明显是曾经被人驾驶着,狠狠地对着墙撞了过去。不远处躺着一只血迹斑斑的野兽,还有倒在地上,丝毫不见原先娇俏容颜的少女。
大楼周边散乱地种着一些不知名的小树,也算是勉强地让街边来往的车辆行人,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雷诺一行人。
“中国的阵法真是神奇……”维吉感叹着,一边拉开羽绒服上头的拉链,一边向倒在地上的巨狼走去。
哈德里依旧没有从方才震撼的结界中清醒过来,他有些浑浑噩噩地左右晃荡几下,步子不稳,直接坐在了地上。
维吉从怀中拿出一把闪着金属光泽度的小折刀,来到巨狼身边,摸上它倒在地上的头,一路摸下来,小手停在了脖颈处。
她费力地撩开巨狼因沾血而纠结在一起的狼毛,却只能糊一手粘黏,维吉怒,直接用银色的小折刀把厚厚的狼毛剃出一小块来。
雷诺看着她在巨狼裸露在外地脖颈的皮肤上按压着,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然后便将手中的小折刀毫不留情地扎下巨狼后颈裸露的rou中。
“我马上就打电话叫大汪来处理,真是,又要麻烦他了。”维吉叹气,翻搅着小折刀,剜出一小块rou来。
她剥开那一小块rou,从中拈出了什么,在她手中,竟散发出微弱的暗红色光晕。维吉对着路灯投射进来的光看了看,发现光线实在太暗,只得暂时将其捏在手中:“帮我把口袋里的小袋子拿出来。”
那东西表面坑坑洼洼,就像是从被风化了的山岩上扣下来的一小块丑陋的石头。
哈德里一惊,仿佛被陡然浇了一头冷水,猛的跳了起来。他镇定地帮维吉拿出透明的小塑料袋,把沾满血迹的石头密封起来,但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内心。
他不敢问。
也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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