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禹走后孙玉一直耿耿于怀他所说的话,这么多年他一直拒绝着自己去承认的事——当年是否还有什么祸根留着。
孙玉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芳香,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少年的模样。他手里捧着一个奇怪的匣子站在他的面前。
“匣子?”孙玉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自己的面前,皮肤黝黑,衣着粗布。一双粗布鞋子倒是给了孙玉极深的印象。
“你这鞋子可是英国的帆布所制。”
少年笑着答道:“老帮主好眼力,这鞋子是我自己做的,我走的路多,需要一双结实的鞋。”
“三青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眼神一直没变。”
“多亏帮主还记在下这小小贱名。”李清懿脸上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李清懿脱掉鞋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像是在和一个老朋友在聊天:“漕帮现在的水运三成在我手上,为了当年那个秘密你付出了很多。”
“怎么你难不成想连我剩下的七成也拿走?”孙玉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清懿,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椅子咯吱咯吱咿咿呀呀的唱着。
“不敢,我想着这世界唯一能和我谈的来的,我倒是想帮你一把。”李清懿在香炉里舀了些香粉,轻轻抬起手笑着说:“当年的事被帝禹知道有什么要紧的,若是被浩然知道……”
“你要什么?”孙玉闭着眼睛不想在看见李清懿的眼睛,那藏着深深欲望的双眼。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的东西自然会有人给。”说着便转身离去,那一股子刺鼻子的香气也随之消散。
帝禹想着张鹤轩应该是出诊去了,柜上的伙计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他,他突然想起孙浩然和张鹤轩说的一句话。
“真相?断了这情分……”帝禹嘴上嘟囔着,心里却在犯嘀咕。
柳泓晗见他像是魔怔了,就碰了碰他的肩膀。
“你回去去取信,我要把真相告诉孙浩然。不然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你说方才毁了呢,你真想和漕帮为敌?你不是生意人吗,不是唯利是图的吗?”
“可我不忍心啊!”
柳泓晗就知道无论嘴上说的多硬气,多刻薄。但终究他的心是软的。
柳泓晗这么多年都是被他这不忍心折磨着,有时倒是希望他狠下心肠。
“泓晗,你这是去哪?”柳泓晗听着这生意就感到毛骨悚然。
“你果然还活着。”他看着李清懿健健康康的样子,就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让你失望了。”
“这地方你来干什么?”柳泓晗生怕他有什么Yin谋,也许他还会害人。
“我来看个朋友拿点东西,与你无关,不必多心。”
柳泓晗没空理他转身进了府内,一个活死人。柳泓晗一辈子也不想同他打交道。
进了屋子他大吃一惊,密码匣子里的信不见了。这东西果然和他有关,当年也是他保留了这个秘密,那如今他为何要把信取走。
其实最让柳泓晗担心的是一个可以在帝禹府上来去自如的人实在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