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望着坐在大石上一动也不动的唐太郎,大地在月光的照耀下仍然显得如此萧瑟。
那天在喂给他好大半的血后,阿不偏带着幸存的士兵们和我们退到了目前我们所在的湖烨山。也说不上究竟退到山上来是好是坏,毕竟居高临下,地势上我们似乎占了优势,可是只要等到xue石的那些家伙包围了山下,我们就插翅难飞了。所幸的是山上有着许多果树和野菜,我们才不至于会没有粮食。
已经五天了。自唐太郎恢复神智,看见了青木的尸体后,他的神情一愣,然后就那样地开始呆坐。觉也不睡饭也不吃的,把一开始对他愤怒不已的红情等人也吓坏了。
我握紧了拳头,望着带着近乎哀求眼神望着我的红情,缓缓地走向那块大石。然后,举起了手掌,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掌,是代青木给你的。无怨无悔地跟着你,就算知道自己会短命也要辅助你。你回报他的,就是杀死他。”
他身子一震,仍旧沉默地低着头。
我再举起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是代青林给你的,青木的哥哥为了弟弟所爱的你而死在毒璃皇宫里,你却这样回报了他。缈家现在已经没有人了。”
他微微发抖地抬起了头,惨白脸色上被掌力拍得赤红。
我继续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掌,是代那些无辜死在你手上的将领士兵们而打。他们效忠你,不惜为了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到最后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了自己的君王手上。你不配自称为王。”
他握紧了拳头,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嘴角一丝血丝缓缓流下。
我闭上了眼睛,继续打了下去。
“第四掌,为我自己而打。我拼死拼活地几乎把血都放干了地帮你解毒,你却这样糟蹋自己,如果你打算死,那么我也不用浪费我宝贵的血。你打算在这里惺惺作态到什么时候?青木已死,难道你要关心你的大家也因为你这样而死?你配吗?!”
唐太郎终于抬起了头望向我身后,泪水终于涌出。他大吼道:‘我不配我不配。。。。。。我该死,我才该死。。。。。。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这个国家的王。况且,如果青木在,他也希望活着的是你。”我仰头,尝试把眼眶里的泪水给倒流回去,可无奈还是失败了。
我们相视而望,然后一起哭了出来。身后响起的哽咽声和抽泣声,以及山上的风声相互呼应,似乎也在为亡灵而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