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在阳光下挥洒,“哐”,篮球呈美丽抛物线穿框而落,四面的女生疯狂尖叫,是的,大学里,在篮球场上的男生总是特别受欢迎,于是,耍帅的,不帅的,跟风的,混群的,都齐凑露天四四方方篮球场。“切!”一声不屑一顾的嗤笑声从暗蓝色的水底溢出,在热浪的篮球场旁边是宁静冷清的游泳馆,一具颀长白皙的身体呈现着美丽曲线在水底水面若隐若现,至岸边,一个仰面,大半碎刘海几乎遮住上半脸,露出略尖的下半脸,也不掀掉那粘搭在脸上的头发,水滴就顺着鼻梁,侧脸,下巴尖,顺滑的滴下,有些沿着微凸的喉结,趟过略显单薄却结实的胸膛,滑落即使曲着背却仍然没有一丝赘rou的小腹,又回到水里,随着外面一阵阵欢呼声,半脸男子的嘴角只是向右边微微扬起,真是看不见眼睛都可以感受到的冷笑鄙视,然后一个回转身,又下潜下水去,若认知到此,定以为此男子轻狂,孤傲,冷漠,其实他也不过是这个学校芸芸学子中的一员,平日里,谦逊,腼腆,不善辞令,一个名叫袁璃的男生,一个没有人看到过沉在水面下的袁璃。
别人说什么,他不争,所以袁璃谦逊,不会主动和人打招呼,所以袁璃腼腆,每次不得不开口说话,都虚无缥缈的说不了几句话,所以袁璃不善辞令,这是知道他的同学给予的描述,“呵”又是右嘴角微微扬起的笑,袁璃总是感叹,这世界太太平,是的,太太平了,如果来些战争,那么他会在烽火中拼出自我,如果来些天灾,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奔向真正喜欢的人,如果混在危险社会,那么他会在刀口浪尖上坚守自己,袁璃承认自己内心那么点懦弱与卑微,他只敢在假设在生离死别下菜坦诚自己的内心,他喜欢男人,他喜欢同性,哈哈,他不敢明目张胆,他只恨周遭太太平,那么,如果,如果上天赐他一场非太平的盛世呢?袁璃自问,苦笑,假设怎么存在呢?大概梦里会吧,虚拟世界就敢了吧,就这么想着,躺在校园鲜为人知的一角草坪上,闭上了眼睛,忽而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袁璃那片碎刘海,吹开了一个少年实则绝美的容颜,吹散了那隐藏着也紧锁的两弯浅色黛眉,吹落了一个让他用尽一生一世回味感叹后悔却又感激的梦。
袁璃自我感觉睡得沉了,似乎一直一直往下沉,身子很重,灵魂似乎更重,直拽着自己往下往下,疲惫般的沉重,猛一个机灵,豁然睁开眼,“呼”,吐出一口气,还在草坪躺着那,支起上半身,抬眼望去,腾的一下立马起身,不是,不是校园小草坪,是一片广袤的大草坪,几乎可以说是草原,然后,空无一物,渺无人烟,什么情况?袁璃死命闭了下眼,又缓缓睁开,一成未变,掐了自己一把,既然是梦,那就尽情随意大胆的走下去吧,定了定神,四下一望,走出这片大草原?不可能,正想着,远远传来清晰空旷的马蹄奔腾声,还有些铁械声,机会,袁璃循声跑上前,基本可见是一辆略显华贵的盖顶马车,后面还有些貌似木头囚车,抓准时机,袁璃直挺挺张开双臂站在马车即要过往的道儿上,紧接着,就是一声声马嘶声,伴随听呤哐啷的杂响,“喂,寻死啊!滚开!爷赶路!”为首的马车上,一个长相猥琐的小厮鬼吼鬼叫了一把,袁璃抬头,透过碎发的间隙,看了一眼,明显的路人甲长相,起不了作用的垃圾,迅速看了后面的囚车,里面装着的尽是男子,虽不干净,还是看的出个个长的算是有资有色的,都用链条拴着,“哼”,心中有底了,“还不让开,老子的马不长眼,要踩死你了!”路人甲又吠了一声,“马随人性,你是说你家主子也是睁眼瞎么?!”袁璃尽量大声讥讽道,“你你你。。。”还未等这厮想下面的词儿,马车内人声传出“小贾(果然是路人)!什么人那,骂到爷我头上来了!”袁璃就趁那马车帘子即将被拨开的一霎那,顺势用手撩开了额前的大片碎刘海,简单说来就是一美少年迎风而立,蓝天白云,茫茫草原皆是他的背景,只见马车里倾出大半个身子,长相平平,只是那双瞪大的眼睛透露出一点流氓味儿,“咳咳”朝那个小贾使了个眼色,对袁璃客气道:“这位公子,要搭便同乘本爷,恩,本少爷的马车么?”“真的啊?谢谢啊,真是什么地方都不认识那。”袁璃装出半脸天真半脸羞涩,跑到马车前,一副憨像爬进了车子里,坐定,右边唇起一笑,“古代?”既来之则安之,无人知,无人识,随心所欲,随欲而为!袁璃暗暗捏紧了拳头,权当梦来做,其实先前那一把掐的自己狠狠生疼。“小公子,嘀咕什么?哦,在下花云楼,是,哦,是关内京城的商户,顺道么?”姓花,真配啊,一双贼眼上上下下打量自己,袁璃却顺势软了下身子,向后靠了靠,“多谢花爷搭救呢,一起去吧,京城可繁华?”一听叫自己花爷,这爷更乐了,不断的滴里扒拉说着这个世道空间的一切,袁璃心里听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