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灵筠在另一个时代里得到过太多的荣誉和赞美,眼下对于突然爆红这件事表现的十分淡定。
陈福生第二天一清早就亲自来了西厢房,将两日的戏份儿全数送来。
白灵筠指使戴沛川接过大洋,当着陈福生的面锁紧了柜子里。
陈福生的脸皮抖动两下,扭头撇开眼,只是这屋子就这么大点地方,眼睛撇开了,还有耳朵,仅用听的他都能听出戴沛川把钱放在了哪。
白灵筠来这么一手也是以备后患,虽然这几天没有小偷小摸来他这捣乱,可为防万一,还是要做些准备,来到这个时代赚钱不易,没有被旁人白偷的道理,何况他也没打算在这个戏班子住到死,自然要积攒些钱财准备日后跑路,不,是日后生活。
胜福班里这些私底下的勾当,作为班主,陈福生不可能不知道,如今他当着陈福生的面把钱锁紧柜子里,那么日后钱若是被偷了,一他没有保管不利的责任,毕竟是上了锁的。至于这二,除了他和戴沛川,只有陈福生一个人看见了他锁钱的位置,若钱真没了,他只管找陈福生要去便可,谁让就他嫌疑最大呢!
待戴沛川给白灵筠倒好了洗脸的水,陈福生才开口问道,“白老板,您今晚儿预备唱哪一出?”
白灵筠站在铜盆前挽着袖子,闻言想了想,“让钱二爷定吧。”
陈福生一听这话,脸上立马笑开了花,他还怕白老板性子上来了不肯听钱二的安排呢。
“成了,我这就去问钱二爷。”
白灵筠点点头,朝戴沛川使了个眼色,对方瞬间会意。
“陈班主,外面下雪了,我给您撑把伞。”
陈福生笑呵呵的应了,觉得白灵筠脑子活络了,伺候他的这个傻小子也伶俐了不少。
吃过早饭,白灵筠穿上棉衣棉裤,又罩了条披风才出门到院子里散步,循着咿咿呀呀的声音拐进了后院。
后院是戏班子的练功场地,正中间的三间房屋全部拆了四面的墙,只留了棚顶和支撑房子的横竖梁,此时,三四个师傅正带着十几个半大孩子在练功开嗓。
乍一见到白灵筠,众人的动作戛然而止,打头练外摆腿的小子紧急刹了车,后面一连串的人没停住脚如多米诺牌一般接连撞到了一起。
另外一边,正在练《思凡》的少年来不及收声被呛了一口,念白中最后一句的“啊呀,由他”一下子破了音。
白灵筠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造成这么大的反应,想说点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张了嘴却又不知该如何称呼对面的一大群人。
“咳。”其中一名师傅清了下嗓子,走上前来,“白老板,您来了。”
白灵筠识得这人,是乐队里拉京胡的梁师傅,“闲来无事,我便四处走走,扰了你们练功实在抱歉。”
梁师傅连连摆手,“不影响,不影响,正巧准备让小子们歇会子呢。”说罢,怕白灵筠不相信似的,回头喊了嗓子休息一刻钟。
得了休息的众人直接席地而坐,三九的天,天上飘着雪花,除了头顶的瓦片棚子便再无遮挡,半大的孩子就那么坐在冰凉的青砖地上。
这些孩子年岁不一,身高不同,可却是同样的骨瘦嶙峋,虽说唱戏要求身形体态,可也不是这种瘦成一把骨头的,这只能说明孩子们大都吃不饱饭。他们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单薄,脚下的棉鞋都是缝缝补补,破烂的不成样子。年岁小些的虽然有件棉袄穿,可那袄子的棉花也漏的七七八八了。年龄大的,身量高的,下半身的裤子还吊着裤脚,寒冬腊月露出一大截脚脖子。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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