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沛川的拳头越握越紧,本就干瘦的骨节枝楞的吓人。
“如果被他们知道,消息一定会传出去,春合堂的人会立刻来捉你回去。”
哦?春合堂?捉他回去?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这个讯息也许就是这场荒唐的灵魂出窍的关键所在。
白灵筠忍住恶心继续延续着狗血剧情的套路,“我现在只能依靠一个完全能信得过的人帮我找回记忆,小川,你是我需要的那个人吗?”
戴沛川正色起立,倏地的双膝下跪,响亮的朝白灵筠磕了一个头。
“主子在上,受奴才一拜。”说罢又是“咣咣”两个响头。
白灵筠全然被这小少年给吓傻了,怎么就扯到主子奴才上了?
戴沛川磕完头并不起身,而是目光坚定的看向白灵筠,大有“你不收我当奴才,我就跪死给你看”的意思。
白灵筠极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你起来吧。”
闻言戴沛川才站起了身,“主子您放心,奴……”
“停!”
白灵筠受不了的出口制止,“我不是主子,你也不是奴才。”
“可是……”
“没有可是!”见戴沛川一脸被抛弃的表情又要下跪,白灵筠急忙吼道,“好好站着。”
戴沛川被吼的缩起了肩膀,眼带敬畏的瞄着白灵筠,始终保持着缩肩膀的姿势一动不敢再乱动。
“你——”白灵筠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得暂时先忍下,日后一点点将这种封建残余思想从他脑子里连根拔除。
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平缓,形式尽量接近当下调子的说道,“咱们并无什么不同,没有身份地位上的特殊性,我比你年长,你称我一声兄长便可。”
“这不行……”
“长兄如父,为兄的话便如同你父亲的话一般,如此你都不听吗?”
戴沛川因着这么一句话瞬间愣在了原地,眼睛睁的大大的,半响,泪珠子串成线的往下掉。
白灵筠也不言语,静静的看着少年无声哭泣,但凡是能吃得上一口稀饭的人家也不会把孩子卖进戏班子,进了戏班子的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而且多数是死契,只要有戏班在的一天都不可能踏出这道大门,以至于一代人波及了多代人,代代为戏子。白灵筠的祖上也是如此,直到他叔叔那一辈戏曲的地位才逐渐有了地位,这其中的艰苦心酸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戴沛川彻底放肆的哭了一场后,整个人瞧上去明显轻利了不少,在白灵筠的威逼利诱,连蒙带唬下终于发出了蚊子般的声音。
“兄、兄长。”
白灵筠吐出一口长气,他多怕那一句长兄如父说出去,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叫他爹啊!
与戴沛川的谈话中,白灵筠得知现在是公元1912年,正是民国元年,这里有些意外的是民国成立后并没有将首都设在南京,而是依旧延续在北京城,他虽然感到意外却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下去,问的多了不免让人觉出怪异来。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