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间幽恨冥冥断人肠
归藏吾往末路纷飞显锋芒
玉颜冰消九转痴痴怨成爱
不知明日惊觉我又为谁惶
千般风情只因相逢住风流
万事无心但令苏愉我无忧
疏帘半卷半灭摇曳红烛影
软榻半垂半醒缠袂发盈袖
千涛万壑在胸八王同竞秀
终不负我平生翻云覆雨手
登临绝顶失偶帆去水空流
伤今感旧东别后……”(清响——《花落成泥春未殇》)
短短的一曲唱不尽的痴情,道不完的哀伤。却也正合了歌者与听客的心境。
“这曲,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无名。”墨云小心地回答着,墨云是这聚雅斋的两大头牌之一,12岁开始接客到现在也有五年了,如果没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不知死了几回了。眼前的这位公子虽出手阔绰为人谦和,但却给他一种不能得罪的压迫感,那股气势压抑着自己。而且这位公子和别的客人不同,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好想是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墨云不由得暗自叫苦,这下该如何是好。
“哦。”然离殇也未深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仍沉浸在方才的曲子中。
正当墨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是天炀终于下定决心把佑拉出去的时候在挣扯中佑的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一扇门,明显地打扰到了正在……的一对,于是这声惊呼不晓得是出自哪位玉人的口中,但这都不是离殇在意的,他对这份热闹可没兴趣。正打算自动屏蔽这些扰人的噪音的时候,一声不和谐的呼喊却这样毫无防备地闯进了他的耳朵,也闯进了他的心。
“佑,不要看。”另一边天炀正慌忙挡住佑的视线,自己也不自然地别开头。
“佑……不,佑也是可以随便叫的么。”离殇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年来佑一直是他的禁忌,现在竟然被人这么随意地打破。“我倒要看看是谁。”
当愤怒被狂喜所取代的时候,离殇就变得手足无措,曾今无数次的设想,千万的等待都不及这一刻的欢欣。离殇多么希望时间久停留在这一刻,没什么可以怀疑的,他的身他的心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是他,他回来了。
曾今设想了千万次相聚的可能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的突然,离殇只是本能地走向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是的,他知道自己对于佑抱有的是怎样的情感,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却无法控制自己。也许,在初见那个尚在襁褓中的人儿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沦陷了吧。
佑其实在离殇一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怎么会发现不了呢,被这么灼热的视线注视着。自己该怎么说呢。现在想要逃脱已经是来不及的了,竟然这么早就被发现还真是可惜。虽然有点可惜,但是看着那个和自己流着相同血ye的哥哥,佑只是无声地上前,抱住了他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身躯,心中的那一丝莫名的悸动和狂躁也被他理解成了对于亲情的眷顾。
这种被需要,被满足的感觉真好呢。
手中真实的温度,怀中确切的存在,离殇还是不确信的问了句:“是你么?”
“是我,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