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归,这就是谢南归?苏远之呆呆地站着,看着那个一身火红锦裳的青年。
老板娘看他那傻样,忍不住偷偷掩口而笑,扯扯苏远之的袖角:“你个呆子,还不给客人送菜去!”
那旁边坐着的郭襄摇摇折扇,一脸的骄傲,心甘情愿地当着他的绿叶还满意之极。
南归坐在长凳上,一只修长的手搭在简陋的木桌上,仿佛是鲜艳的火光燃烧在着灰蒙蒙的空气中,长眉斜斜地飞向鬓角,眉目流转,万物尽浓缩在那双浓墨的圆瞳凤目中,顾盼生风……
只怕那被看杀的卫玠也比不上吧……
磨磨蹭蹭地端着菜盘子送到那桌上,郭襄鼻孔朝天,笑的诡异:“怎么样,见过没有?”
南归还微微笑着看他,脸颊有些烧烫的感觉……苏远之低了低头,又不甘地倔强抬起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客官,您的菜。”
“我见过你就好啊!”
郭襄啪的一声收起折扇,眯了眼睛笑的折扇都遮不住。
“我见过你。”南归垂了眼帘,浓重的眼睫在脸上留下扇子一样的Yin影,声音微微上扬,“我见过你。”
一而再的肯定,只是想说,你在我心中有这么重要,只是惊鸿一瞥,却让我记得很久,很久。
————————————————————————————————————————
又开始做那个梦……
梦里那个青年,无论是红锦长衣的阳光明媚,还是状元袍袭身的高傲自豪,或是黑甲执戟的桀骜不羁,哪怕只是方才睡醒时迷蒙地穿着亵衣在房里来回走的模样,都像是一把明火,即使皮肤被烧灼的焦黑,开裂,万针扎一般痛苦,也不愿意放手让他熄灭。
自从离开了家,已经有将近十来年没有再梦见他,几乎都忘记了他的模样,怎么今天又开始做梦了?
屋外是一轮残月,淡淡的月光将房间照得明明灭灭,将入冬的时节,窗台上半枯的细葱在风中软软地拂动着。楼下的路灯昏黄地亮着,有只大型流浪犬蜷缩在草皮上,灯光点亮它瑟缩的身影。
苏远从衣架上捞起大衣,出门,轻声落锁。
“你说什么?死不悔改!”
他的父亲苏林,是特种兵训练基地的中将,这个从小到大最宠他的人,从没有打骂过自己一次一句的人,那次硬生生将他的小腿都打断了。
南归,南归,南归……
“我要去杭州,一定。”
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时,自己就这么说,苏林当时铁青了脸色,他是最疼苏远的,却在那一年里,恨不能折了他的羽翼。
从小在军队大院里长大却胆小怯懦的自己,好像只有在这件事上这么执着,不肯退步。
被苏林送回老家小镇的那两年备受世俗的冷嘲热讽,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哪怕是口头上的退缩,然后是私自离开小镇,逃脱苏林的珍笼,独自一身到杭州,奢望着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南归。
现在,晃眼之间近十年过去了……
“远之,等我回来,我们一起游遍大江南北,然后,定居到杭州府,真正做个江南人。宫闱乱事皆与我们无关,日日游山玩水遍尝珍馐。”
南归,南归……
————————————————————————————————————————
酥酥电脑中毒中……苦啊~~泪奔……
亲们,你们的票票呢~~~~~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