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非,世间事,谁能说清!
我,在哪里?是地狱吧。一片的混沌!只我一人遨游,身不是身。仿似飞絮,随波逐流。不用再为了一切一切的是是非非,一切一切的对对错错,懊恼伤心,若能连灵知也泯灭那更加的好了!重归自然,我,便不再是我!所有的苦乐喜悲也全与我无关。
细细的歌声,浓浓的担忧,温暖的怀抱。拨云见日的阳光冲散了所有的混沌。万恶如我,竟也无比的欣喜的感受着那心跳声,雀悦着间有人来拯救我,我,并不是无所谓的存在,对吧!生,生的希望阳光般姗姗来迟,却也令我愈加的珍惜。那黑暗中的日子,饥饿似乎也离我而去。好困,让我好好睡一觉吧。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做人的。不再让你们担心,伤心。
“张妈。烧退了,应该没什么事了。让他好好的睡一觉。我们出去吧。”温润如水,沁人心田的女声轻轻响起。一身怀六甲的少妇把怀里熟睡的孩子轻轻的放在床上,拉好被子,微笑着轻吻着那似弹指可破的小嫩肤。与身后的妇女一起往外走去。
“小姐,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从我把那小孩抱来后你便不曾睡下,现在你可得保持体力。应该也就是这几天。”说话的张妈赫然便是昨晚那妇人。虽叫张妈,却也应是四十出头,应是贵人府里的,看上去却也如少妇姐姐般。
“张妈,我不累的。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的孩子要是有那么可爱便好了。”少妇轻声说着,无限希望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真希望如那小孩般,是个可人疼的男孩儿。那么,他,应该会让我离开这里了吧。
只怕那人心里边没有你呀!看着小姐如此神情,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哪能不知她此刻想些什么。若非肚里有个小人儿,只怕也不会在这府里呆这么些时候了。旁观者清。想着前院的主子,那人只怕是没有心的呀。无奈的摇摇头,张妈无言的扶着小姐往里屋走。就让小姐念着吧。哎!
“张妈。今儿个怎么这么晚?”
安顿下两人睡下,张妈便急急出门来了,她绣的一些东西可得拿出来换些钱,屋里边可是没有多少米了。还得加些菜。张妈低头数落着还缺些个什么物件得一并买了。小姐应该也就是这些天该生产了,过几天便不能出门了。“咦。是啊,有些事担搁了。二牛嫂,你今儿个怎么的也这么晚呀?”
“哎。还不是家里边那小的,整晚的烧着,可不吓坏了。忙了一晚上。”
难怪看起来神情憔悴了些。“可是小牛娃要长牙了。这长牙的小孩可经常这样呀。”
“可不嘛,就长了半颗,那么一丁点儿的,愣是折腾了我们一宿。”
“不用担心的,你那小牛娃,壮实的和小牛似的,没事的。这下子可快会吃杂粮了呢。”
“那也是。”二牛嫂幸福的笑着。
张妈回头看了看那紧闭的小门,只一人进出。越发的觉着如牢笼呀,真真不如寻常百姓家呀。“是了,二牛嫂,昨儿晚间,可有听见什么声音么?”
“声音,倒是没。虽是小牛昨晚不太利落,但也只听得那风声刮着那树叶,却是冷的哉。可是有什么事?”
“哦,倒是没什么事?只怕是我发的梦吧。现在晚间倒总是睡不熟呀。今儿个早起这头呀,倒是隐隐作痛。”
“那是,晚间睡不着,隔天那头呀,真真难受的紧。前些天我听着前边的那家有那药方,似是效果不错,晚些我去问问。”
“那可谢谢您了。最近这附近可有什么事情?倒似静的很。”
“却是你哪,出来的少了。前些天可不就有见大事么。”二牛嫂附耳张妈轻声说着,“那太子妃十月怀胎的儿子生出来却是夭折了,真真可惜,还是个大胖小子呢。哎。”
“这我倒真是不曾听说,家里边有人临近生产,这些天倒不怎么敢外出了。您可得好好给我说叨说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