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言上了公交车,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位置,因为不是高峰期,所以车上显得空荡荡的,司机大叔开着电台,电台里正在放一首关于别离的歌,林时言靠着车玻璃,望着渐行渐远的小平房区,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舍和留恋。
虽然真的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小平房里仅有的一台黑白电视机估计送给捡垃圾的老太太也不要,所以这次去市中心之旅,他可谓是轻装上阵。
拿了钱包和手机就上了公交车,至于换洗衣物,他打算去敲诈师父一笔。
刚回到家的林时言本以为会度过以往一模一样的夜晚,没有想到他那在外逍遥了三年的师父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徒弟,打了一通电话,说是想见徒弟了,就让他到市中心来住一段时间。
既然师父包吃包住,那还在犹豫什么呢?加上他这段时间似乎忙得都没人形了,是该好好休养生息一下。
到了市中心的公交车站下车,林时言并没有选择打车去师父家,而是步行了一个半小时才到目的地。
他这人还有个特点,嗜钱如命,毕竟这可是关乎于自己将来能不能环游世界的梦想的,可不能随便乱花钱。
师父在电话里并没有说他的房子是什么样子,但林时言觉得身为一个大富翁,他的房子也该是那种很好的。
所以亲眼见到那栋别墅,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
发给林时言的这个地址是位于市中心的中心的号称A市最豪华的别墅区。
向小区门口的保安大叔打听好了具体位置,说了句谢谢,结果临走前被保安大叔夸了一句,“谁家的闺女这么有礼貌”,林时言的整个脸都黑了。
就是因为怕被认成女孩子,他事先把头发藏在黑色帽子里,但最近天气变化多端,明明郊区的温度才十几度,到了市中心就三十度了,热得他汗水直流,身上顿时黏嗒嗒的,他本来就是个喜冷不喜热的人,这样一弄,非常不舒服。
结果,刚脱了帽子,扇扇风的时候,保安大叔就走了过来,说盘查陌生人员了。
林时言懒得去理论,反正到最后肯定又是自己吃亏,让不知情的人认为他是女生也好,男生也好,要真上去理论,别人最后的异样眼光还是会投向他。
对于经常遭遇这种事情的林时言来说,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这是一幢白色欧式风格的别墅,怎么看都和他穿着一身江湖术士标配衣服的师父不搭。
感叹了几句有钱人的生活,林时言就在地毯下面找到了大门的钥匙。
这个习惯,还真是师父的。
“师父!我来了!”林时言走到玄关处换了双鞋,大声地喊了一句,房子里并没有人理他。
他师父这个人比较随性,所以他的性格也比较随性了,第一次来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东瞅瞅西瞅瞅的,差不多把整个别墅都参观完了,依然没有见到师父的人。
“小言!”突然客厅的大电视机上的屏幕亮了起来,一个七十几岁的老人出现在屏幕上。
“师父?你怎么感觉又老了?”林时言长腿一跨,盘坐在沙发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当然电视机里的师父自然不会回答自己的话。
只见老人继续说下去,“渴了吧,喝水。”
“诶,还真渴了。”林时言看了看面前放着的一瓶水,刚才出了很多汗,还真是挺渴的,所以毫不犹豫地喝下了摆在桌上的水。
虽然秉承着不要随便喝别人的东西的原则,在这个人心腐化的社会,如果连自己最亲的师父都信不过的话,那他还当真白活了一次。
有毒没毒,一下便知。
林时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飘离地球表面。
一会儿,他感觉自己就飘到了一个白色雾霾很大的地方,基本上是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感觉到自己是平躺着的状态,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四周回响,“小言,记得找到那个人,把玉扳指交给他,你就可以回来了。”
“师父?哪个人?什么玉扳指啊?”正在林时言一头雾水的时候,一只脚伸了出来,毫无预兆地把林时言给踹了下去。
“啊~~~”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