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熹光透过窗楞照射进来,床榻之上一双人影相拥而眠。
睁开双眼,感觉着耳后呼来的热气,自己竟真与他这样睡了一夜。拿开那一条横亘在腰间的手臂,掀开身上的锦被,晨间的凉气顿时侵蚀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不禁打一个寒战,“阿嚏!”肩膀被拦过,整个身子都随着转向身后,额头抵上额头,灿星的墨眸近在咫尺“有些发热,想是昨天夜间受了凉,不打紧的,一会本王让他们煎些药来。”嘴角一挑,两个好看的梨涡就漩开来。
暖热的气息随着话语喷薄在面颊之上,想起昨夜二人之间的亲密行为,安若溪一张顶好看的脸霎时间红赛朝霞,麻利儿的推开面前之人,目光触及那惨白的绷带,手下的动作又停了下来,“本王自愿的。”还没等他的愧疚和担忧表现出来,宁王已经开口打回了他所有的心思。
“不过,总是要表示一下,不然本王都替你觉得过意不起,不然,你答应本王一件事好了。”宁王笑得一脸算计,安若溪凤眸轻挑询问又戒备的看着。
今晨一早,安若澈就气鼓鼓的出得房门。昨夜他一宿不得安睡,原来的安若溪虽说是他兄长,可是他的死活自己丝毫不会在乎,现在的安若溪一来就将身旁一切收拾的服服帖帖,隐隐已有要凌驾于自己头上的趋势,这样他就不得不在意了,管他有什么目的,自己今天非找他问清楚!
安若澈来到安若溪卧房门口,他也不敲门直接推门便入,刚看了一眼,心就凉了半截。屋内隐隐还飘散着情欲之味,床榻上一番凌乱不堪,半赤半裸的安若溪和衣衫不整的宁王爷正坐于其上四目相对,一个眼里写着好奇和警戒,一个眼里写着Yin谋和算计。
二人也不管门口突然多出此时三魂七魄已经去的没剩几个的的安若澈,“等本王想好了再告诉你。”“宁王不会再次故意刁难于人吧?”安若溪问的直接“你还真记仇,自然不会。”宁王也答的明白。
听了这话,安若溪才将目光转向门口之人,眉头很是自然的蹙起来,又困惑的看了看身侧的宁王,问出了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盘旋在脑中的疑问“你们怎么都在这?”看他那一副严肃疑惑的模样,宁王就觉好笑,手指顺过墨发,引着那双凤眸看向安若澈说:“怎么?连弟弟都不想要了?”安若溪这才恍然大悟,安若澈是自己弟弟,那他的府上不就正是自己的府上。
“你们”半响才找回自己声音的安若澈刚刚开口,就听齐齐一声“出去!”愣愣给他吓得退出门外,还好孩子的把门带上了。
用早膳的时候安若澈就不见了,初衷不改的平王仍旧扮演者看戏的角色,宁王自顾自的添着菜,安若溪低头猛扒饭,乍一看去倒也有几分其乐融融的意境。
“我们对于真假都心知肚明不是么?本王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突然,宁王停了手上动作朗声问道,一双墨眸闪着不置可否的坚决。
虽然宁王承认了他,可是安若溪心里一直都明白,宁王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他,再加上昨夜那一番,安若溪已然有了打算,他也过够了作为别人的影子去生活。“白玉暖,我的名字,目的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活下去。”
想要完全舍弃过去,最终还是留下了这个名字,也许这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己感到温暖的存在,只因名字里一个有名无实的“暖”字。
原以为需要苦费一番周折的宁王,没想到安若溪这么痛快的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一时间有些怔愣。
“你费尽苦心假扮安若溪就是为此?那你又是怎么做到偷梁换柱的?”缄口看戏的平王爷也来了些些兴致。
费尽苦心?如若我早知会是今日光景,怕是……怕是什么呢?“我只能说,机缘巧合仅此而已,原来的安若溪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说罢,安若溪继续埋头扒饭。
怕是……怕是已然动心犹不自知啊~
白玉暖?玉暖?那幅画?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恨多情?你到底又为什么这么恨呢?宁王想到那副让他心痛不已的画卷,看着面上云淡风轻的安若溪兀自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