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该干嘛,当然是吃了睡睡了吃,外带打嗝放屁尿裤子,苏惜年也不例外。一开始终究是不适应,到后来也就慢慢看淡了。
另外苏惜年从丫环仆人平时聊天的内容里大致上了解了这一世界。他出身在千辉国的丞相府邸里,千辉国东面和南面临海,北临梵武国,西南临西夏国。千辉在三国之中国力最为强盛,其次是梵武,西夏其实相当于是千辉的附属国,千辉与梵武十几年前在一次大规模战争后签署了百年和平条约,互结姻亲,开放边境发展贸易。
并且苏惜年还渐渐理清了这丞相府的一部分人的关系。他现在的娘亲秦诗若,是户部尚书嫡出的女儿;二夫人是工部侍郎的小女儿林书婷;三夫人是礼部侍郎的二女儿刘妍。其余的夫人们却是别的官员送的或是我老爹偶尔外出时所看上带回来的,没什么特别的势力。
他有两个哥哥,大的为二夫人所出,十二岁,习武;小的为四夫人卢柯所出,七岁,习文。六个姐姐,大姐为三夫人所出,十一岁;二姐为六夫人云菲菲所出,九岁;三姐为八夫人王淑蓉所出,八岁;四姐与五姐是双胞胎,为五夫人黄瑶月所出,六岁;六姐为十一夫人欢言所出,二岁。
说起来,苏惜年的身份地位在兄弟姐妹中是最高的,他娘亲身为大夫人,又是中年才得一子,自然疼得不行,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这样过了一月,苏惜年满月了。
满月意味着苏惜年会有一个正式的姓名并载入族谱,通知这天他还得做一件对古人来说相当重要的大事——抓阄。听说当年他大哥拿得是一柄木剑,而二哥拿得是一支毛笔,于是府里许多人都很好奇小公子这次会拿什么。
苏惜年现任的爹,也就是丞相顾康为庆祝嫡长子的出生,自然是宴请了许多同僚。
这天晚上,全府灯火通明,大厅里更是人声鼎沸。由于大夫人身体不适,苏惜年是由顾康抱进大厅的。这时家眷与官员本已就座,见到顾康到来,又纷纷起身敬了礼。顾康抱着苏惜年自是不易回礼,只是走到主位后抬了抬手,道:“一月前我喜获麟儿,今晚他为主角,大家不必太过拘束了。”
这时有小侍在门口唱道:“户部尚书大人送金锁、金手镯各十对与百件衣物,另送东海夜明珠一对;工部尚书大人送玄铁老人所制的玄骨扇一把;吏部尚书大人送千花绝毒丹、凝碧还魂丹各一枚;礼部大人……”
苏惜年见坐在台下靠后的部分官员在听到这些礼品的名字时一阵暗暗惊呼,再看到靠前排的官员暗自得意的神情,心想这些个礼定是世间罕有了。
光是唱礼就花了一刻。那顾康等到唱毕,道:“劳各位大人为小儿费心了。”
各位官员一致回道:“不碍事。”
顾康对着早等在一旁的小侍道:“那便开始祭祀罢。”
于是刚才唱礼的小侍开始唱道:“祭祀开始!”
然后就有丫鬟手捧装有猪、牛、羊、瓜果,糕点的食盘,又拿了香炉、香烛从花厅进来,放置于其身后的桌上。又有个象是管事的人拿着厚厚的一册家谱站于一旁。东西都备齐后,顾康将苏惜年交给那一旁的小侍抱着,自己则取了三炷香,点燃,那个象是管事的便开始唱祭词。待到大段祭词唱完后,顾康这才拜祭道:“今喜获麟儿,取名顾惜年并载入族谱,意为珍惜年岁,愿求他今后幸福安康,儿孙满堂,望祖先保佑之。”又上香,叩首,终于礼毕。
这名字倒没多大变化。顾惜年暗想。
顾康又从那小侍怀中抱过了顾惜年。唱礼的小侍再唱道:“抓阄仪式开始!”
便见苏儿拿了个托盘走了过来。这托盘里放有金元宝、金笔、金剑、金印台、金算盘、金笛和金桔,但为了小孩抓拿方便都制成了超级缩小版。
“珏儿看上了哪个就拿那个。”顾康在顾惜年耳边道。
顾惜年这才想起今晚是他表演的舞台,看了看下位紧紧地盯着他的十二位夫人,心里无奈的笑笑,他记得曾经在某本书里看到过,抓阄时拿桔,意为本身天生贵格不用太过奔波劳碌,或因继承了祖德和本身谦冲淡泊,不爱竟争,自得其乐。于是抬手便抓了个最为含蓄的小金桔。
完成这个动作后,台下的那些夫人们和老爹都暗自抒了口气。“也罢,你两个哥哥一文一武也就够了,淡泊名利是好事。”顾康摸摸顾惜年的头,满脸慈祥。然后挥了挥手,那唱礼的小侍又唱:“开宴!”
然后便看美艳的舞姬跳了几段绫罗舞,中间穿插了哥哥姐姐们的献艺和对弟弟的祝福,再是戏台班的表演。只是婴儿嗜睡,这困意来了是挡也挡不住的,于是在一片咿咿呀呀的唱声中顾惜年终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