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别人睡觉可是很不道德的,再说万一你有起床气,那我岂不是会死得很难看。”想起以前叫我老姐起床的惨痛经历我不由得一阵恶寒,感觉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估计是我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有些夸张,他轻笑出声,“你放心吧,我可没有什么起床气。”
“那就好,对了,你看看这个。”我突然想起身上的琴谱,赶紧拿出来递给他。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这可是我呕心沥血的大作《高山流水》啊!不过这还真是多亏了我老姐。当初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子抽筋觉得俞伯牙与钟子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然后就疯狂的迷上了这个她定义为“定情之曲”的《高山流水》,每天在屋里听,还边听边长吁短叹的样子,最后在她的洗礼之下,这首曲子我都能背下来了。上次好不容易弄懂了这个世界的音律,回去之后便做了这么一个翻译工程。
“曲谱?”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上次走的时候不是说有惊喜给你吗?这可是绝世的琴谱,我好不容易才从我老爹那儿搞到的,这份是我抄录的。”反正他也不会去找我老爹求证,我心安理得的拿着自己人来当挡箭牌,免得他又要问我这是从哪儿来的。
“你把这个给我?”
“是啊,不给你我给谁啊?你好好试试啊,下次来的时候我想听,可以吗?”好久都没听到了,真的好怀念啊。
“好。”他好看的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承诺般的郑重应允。
“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这一次我们一路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这次面对遇上的下人他没有散发出那么强烈的冷气。
“啊!我的画忘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来看着明砚的笑颜结果就傻乐着跟在他身后出来了,而那幅被他用琴谱压在桌上的画让我给彻底忘了,不得不感叹果然还是真人的吸引力强一些。
然后我转身就要回去拿,却被他叫住了“清晖,那画能不能……”
“什么?你不是反悔了想毁掉吧?”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急着问道
“不是,我是想说你能不能把它也送给我?”
“原来这样啊,当然可以,那我走了,下次见。”我朝他挥挥手,像等在门外的马车走去。
他一直看着我上车,直到我对他微微一笑之后放下车帘将外面的一切隔绝,所以我没有看见他凝视的目光,是那样的柔和,而就是那样的目光,此去经年,依然隔着岁月与尘埃,停留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时刻,在我一再错过之后,永远守候,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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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新制的吊床上,双腿交叠,身体随着吊床微微晃悠,看着天空大片的浮云掠过,突然间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我所失去的一切都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我的身边,亲人,朋友,甚至是财富地位,上帝给我的补偿泛滥得如此不真实,就像是一个绮丽的梦,而我在这个梦中浑然不觉的以为拥有幸福,我甚至是有些诚惶诚恐,我害怕到最后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梦里浮生,那些曾经阳光明媚笑容灿烂的日子只是我留不住的一场华丽的幻觉。
这时的我并不知道,多年以后我也是这样看着浮云,祈祷时间也可以向黄河的水,经历凌汛,逆流而回,让我会有机会抓住很多的东西,改变很多的东西,并且再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