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节哀。”太医跪倒在朔重徵面前,声音和身子都惊惶的颤抖。朔重徵悲恸的喃喃道“死了?”
后面的太监立刻重复着唤了一声“皇上,请节哀。”便全部跪了下来。朔重徵回头看了一眼蒙上白布的容妃,悲戚道“帮朕好好料理她的后事,明日请道观里的道士来做场法式,这件事情尽量不要传出去。”
后面的人应了一声,朔重徵叹了生气便走了出去,陈应鹰大人像是有话要说,紧紧的跟了上来。朔重徵注意到了,便漫不经心的问“陈卿家,有何事?”
陈应鹰低了低头道“皇上,微臣认为那上河使者绝对是个祸害,看他进宫不多时,竟然引起了这么多事,还请皇上三思。”
朔重徵听是听进去了,但是不知道如何回应,便一直保持着沉默,陈大人见朔重徵有些犹豫,便继续道“皇上,请不要酿成先皇时的惨剧。”
“大胆!别和朕提先父的事。”陈大人感觉自己太心如火灼,便立刻低头道“微臣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转眼便到了朔重徵的宝殿,朔重徵停下来回头道“陈爱卿,朕知道你世家忠心于朕,这件事情有些特殊,还请陈爱卿交给朕处理。”
“不敢不敢,微臣只是为皇上出谋划策,还请皇上亲自定夺,那么卑职就此告退。”
看着陈应鹰走远,朔重徵叹了口气便进了宫,一路上走在走廊上表情凝重,一言不发,看得后面跟着的宫女太监提醒吊胆。
到了自己寝室门口停下,他回头对宫女太监们淡淡道“朕现在要休息,谁都别来打扰。”
“启禀皇上……”
“朕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朔重徵说完也没再多看那个上奏的人便进了寝室。
门外的宫女太监看得是面面相觑,还从未见过他们的皇上对任何人这般烦恼,即使是皇上宠爱的容妃也是。居然有人会把那个脾气好的皇上逼成这样,这个南宫玉到底……
开了门又关上,朔重徵回过头叹了口气,刚抬眼顿时有些愕然,底下的人平静得像静夜的湖水,一双麻木不仁的深邃眼眸瞟着他,寒光刺人心脾。
朔重徵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为什么南宫玉会在他房里,再稍加回忆才记起是自己让人把他带到寝室的。看着那平静,他就深恶痛绝,真弄不懂为什么当初南宫玉掉进湖里时他会想要救他,对面那张脸却这么诱人,让人看了就想……看来陈应鹰说得对,他果然是个妖孽……
朔重徵走到他面前蹲下,冷笑两声伸出手,指甲刺在他脸上还未好的伤口,轻轻一划,那里渗出鲜红的血来。“这是容妃留给你的伤……她现在死了,你这张脸就永远印刻她生前留下的烙印吧。”
南宫玉看着他的脸上滴下来的血,表情仿佛两个铆钉把那份平静铆死在那儿了,还是面不改色。
朔重徵看着他平静的样子心里简直暴跳如雷,那份想毁掉他的想法渗透到他每滴血和每个细胞里。卯足了劲一把掌挥在他脸上,面目可憎道“上河的皇子是个玩世不恭的人,他不可能拥有你这等心机,既然你不是上河的皇子!你到底是谁!!”
南宫玉盯着他,如像冬天冰冷的河水“三仓皇帝朔重徵,你应该深刻了解我到底是不是真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