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永远活着,没有东西可以经久。】
“小谢,新鲜出炉的尸体,让给你了。”
发白的手指戴上手套,推着尸体缓缓进了解剖室。
在这个社会,想要一份体面又高薪的工作是需要运气的,即使是高校毕业生也有可能默默的给人家打工。
消毒衣,口罩,酒Jing,解剖刀。
解剖台上那个被认为自杀的男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面目可憎:喉部有一道深深的紫色痕迹,瞳孔放大,舌头伸出且为紫黑色,做痛苦状——勒死。
法医,不,实习法医略一犹豫,拿起了那明晃晃的解剖刀。从胸腔一直往下到下腹,毫不费力的使皮rou向两边分开,露出鲜红的内脏——果然很新鲜。
可是胃里那闪烁的红点是什么东西?还没等实习法医的刀碰到胃表,就发出了一声巨响。
实习法医倒是没听见什么巨响,只是眼前一道白光就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靠,这货居然吃炸弹!
【生命是单程路,不论你怎样转变抹用,都不会走回头,你一旦明白和接受这一点。人生就简单得多了。】
我叫谢凡,今年26岁,实习法医,在一次解剖中被炸死……
下过雨的竹林有清新的空气,翠绿的竹叶,偶尔飞过的鸟和一个没穿衣服的人。
此人全身赤裸,侧躺在地上,皮肤白皙,透过阳光就好像博物馆里陈列的美玉,大概是个美人吧。
当我意识开始清醒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我还有意识?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人死了之后又灵魂什么的绝对不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那么这种非自然现象要如何解释?
睁开眼,视线范围之内是褐色的泥土和绿色的竹子,低下头,目光所及之处是苍白的皮肤,不像死人那么僵硬可怖,隐约有种无力感:就不能给我穿件衣服吗?!
就在我打算找竹叶蔽体的时候,一辆马车从眼前驶过,青色的布帘被风吹起,伴随着催马的叫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没错,让它停下来的原因就是我这个没穿衣服的人。
马夫大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我不得不把自己抱成一团来遮住他的视线。马夫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烟味,再看他手上的烟枪,大概是个大烟鬼吧。趁马夫打量我的时候,我也在心里估计当下的情形:明显我现在是以一个“人”的形势活在这个世界上,问题是这两个人的衣着打扮,代步工具都不像是现代人,有一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念头。
“请问”马夫没看出我的性别,一下子开不了口。
我也没打算理他,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的身体看很不礼貌啊。
“这位小Xiong-Di,发生什么事了吗?”马夫终于看清了我的上半身。
这种话要我怎么回答,还是不理。
“喂……”
“小七,不得无礼!”这时候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及时制止了马夫的问话。不过台词很熟悉,古代人都这样吧。古代!好吧,我相信了。果然是穿越了么!
被唤小七的马夫听见主人的斥责,皱着眉退到一边,猛地吸了一口大烟,像是在缓解心中的不顺。
等那人走近,只见飘飞的青色衣摆和黑色长靴,这人很喜欢青色吧,我这样想着,并没有抬头看他。
“这位公子,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青衣男温柔的说。温柔?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大概是他自以为很温柔吧,古代文人就是这种腔调。
我刚想说没有就被他抢先了:“公子不必害怕,鄙人一介书生看公子流落郊外才想出手相助。”说的倒是好听,人心叵测,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卖了我。要说古代是奴隶制我可是很清楚的,像我这种身强体壮的男子被卖的价钱一定很高。我就这么天马行空的想着,完全不顾那两个人的焦急。
青衣男见我不信任的样子也不生气,笑着说:“既然公子有自己的打算,在下就不坚持了,不过这件外衣还请收下,虽然入了春,寒气还是很重的,请公子保重身体。”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我。说的也是,我总不能光着身子满大街跑吧。
穿上衣服,起身离开。
当务之急是找身衣服,再解决穿越这件事。问题是没有钱呢!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用的是什么货币,不如问这个人借点?
在经过青衣男的时候看清了他的样子——温润如玉。不过目光皎洁,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表面上的好男人,其实比任何人都腹黑,这种人就该敬而远之。于是我打消了找他借钱的念头,裹紧了衣服,大步流星的离开身后紧盯着自己看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