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上难得热闹至此,大臣们反对出兵望国的呼声越来越高,理由皆是源于首战的损失惨重。
的确,首战的确是胜利了。可是,敌方也使慕国军队损失惨重,原先的大军只剩下一半左右。慕国军队勉强攻下了望国边境地区,将士们也依照我的吩咐没有屠城。可是,没有消失殆尽的慕国军团依仗熟悉地形的优势,时不时突袭军营,煞是令人头疼。
我强压下大臣们反对的奏折,克扣了几个领头起哄的官员月俸作为军饷,才暂时压下了持反对意见的官员的气焰。
早朝过后,我照例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随口吩咐辞宴:“辞宴,你替我查查到底是哪几个官员有意掀起反战之事。朕恐其为望国派来的jian细,故意扰乱朝纲。”
“是。”
他话音刚落,一个宦官便突然过来禀报:“陛下,监御史前来拜访陛下。”
“哦,”我微微挑眉,“他可有说为何事而来?”
“奴才不知。不过,监御史倒是带了个人来。那人戴着面具,奴才看不清相貌。”那宦官恭谨地回答。
我微皱眉,沉yin道:“宣他觐见。”
不多时,一个身材微胖,面带讨好之色的官员便带着一个身着蓝衣,戴着黑色皮面具的人进入御书房。那官员规矩地下跪,道:“拜见陛下。”
“平身。”我带着些微好奇打量那官员带来之人。一般人见到帝王无非是三扣九拜,而他,仅仅是不卑不亢地作了一个揖,虽是低着头,但身上隐隐带有一丝傲气。
在我打量那人之时,那官员谄媚地开口:“微臣近日游于市集之时,偶见此人,发觉其谈吐不俗,是一个饱读诗书的落魄公子。微臣见其才高,也通读过几本军书,大胆向陛下推荐此人在朝为官。”
我挠有兴趣地开口:“那位仁士可是慕国人士?”
他终于抬起了头,却在看到我的脸时身体猛然一震,目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不禁觉得有些疑惑:“仁士曾见过朕否?何以在看到朕时如此震惊?”
他听到我的话,立即收回了惊异之色,道:“草民初见龙颜,见陛下年轻至此,但谈吐威严,令草民讶异而已。”
他的声音轻灵悦耳,沉郁柔媚,听来如春风轻拂,令人不觉沉醉其中。这样的声音,我从不曾听过,却有一股奇怪的亲切之感,让我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解释的牵强。
这个人,我认识吗?那种莫名的亲切感郁结于我心中,我忍不住开口:“你是谁?”
“陛下想知道吗?”他直直望向我,眼带笑意,声音更是柔媚了几分。
虽然隔着面具,但我知道他在笑。他黝黑的瞳仁,深邃得仿佛夜空,惹人探究。
我神呼了口气,定了定心神:“朕自然想知道,也一定得知道。”
“那草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他摘下脸上的皮面具,露出一张让人极为天人的脸来。霎时,我听到御书房内齐齐响起抽气声。
那是一张完美到没有瑕疵的脸,瓷白的肌肤,Jing致得无可挑剔的五官,红唇艳丽的色泽挑逗着人的神经,那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更加显得他美得不似真人。
我微微笑了:“这位仁士果然超凡脱俗。但是极为可惜,朕并不认识这位仁士。”
“草民乃一无名小卒,怎有幸曾得见陛下。草民,只是想助陛下微薄之力罢了。”他定神看着我,眸中凝聚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感情,似沉痛、似诚恳,又似乎两者皆有。
我心头不禁些微一痛,不大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轻抚额,道:“朕累了,监御史和这位仁士先退下吧。至于此事,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