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好熟……
唐暄只是略一回忆,马上就想起了这不是今天那个紫瑾的声音么?但是堂堂阁主怎么会躲在这?而且听那声音,该不是受伤了吧?
“紫瑾?你受伤了么?”
试探的开口询问,唐暄又向前走了几步,却突然感觉一道银光贴着脸颊飞速刮过。后方的树干上‘啪’的响起一声闷响,一条树枝应声落地。
“再过来我杀……了你。”
紫瑾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喘息,显然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唐暄惊愕的回头,只看到一枚银色的拇指般粗细的飞针刺入树干中。他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受伤,看来这紫瑾的功夫不错。唐暄没有生气,反而快步朝紫瑾走去。
“有力气喊着杀人,应该没受多重的伤吧?”
紫瑾见他还敢靠近,抬手又是一枚飞针。只是这次还未射出便已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惹的喷了几口血,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来。
“喂!你醒醒!”
唐暄跑上前扶起他,却见紫瑾衣衫凌乱,长发垂散,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已经陷入昏迷。
见叫不醒他,唐暄只得将紫瑾抱起,朝自己的房间跑去。一路上碰到了很多人,但唐暄都躲开了,不知为何,他本能的觉得紫瑾受这么重的伤必有内情,在他清醒之前还是先不要让别人知道。更何况他对这风弦阁内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除了顾雪暝,他也不知道可以找谁了。
“公子您总算回来了。啊!这,这不是阁主吗…………??”
砚儿开门迎接唐暄,却没想到唐暄会抱着紫瑾冲进来,他立刻吓的尖叫。
“闭嘴!关门!”
唐暄瞪了砚儿一眼,将紫瑾抱上自己的床。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他在发烧,你快去拿盆热水来,还有退烧药。”
唐暄麻利的替紫瑾脱着繁琐的外衣,砚儿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他家公子今天给他的刺激早已超过他能接受的程度,先是打了夜光公子,现在还抱回受伤的阁主。
“你还发傻!快去啊!”
把砚儿推出房门后,唐暄脱掉了紫瑾的衣服,那片嫩白的胸膛顿时暴露在眼前。只是这本该春色无边的景象,却因为那一条条狰狞的血红而染上了Yin霾的色彩。
看着紫瑾身上那些数不清的新旧伤痕,看着那些外翻的皮rou,唐暄一眼就明白了这是鞭子造成的。紫瑾的身体一直微微颤抖着,额上不断冒出冷汗,唐暄伸出食指轻碰了一道伤口,紫瑾顿时痛的呻yin开来。
现在的紫瑾,哪还有白天唐暄第一次见到时的那般风华与气傲?在砚儿与顾雪暝的描述中,风弦阁是长安第一大青楼,能出入这里的客人都是些官宦商贾,普通百姓连门都进不来,更不要说那些地保流氓了。按理说紫瑾是做着长安城内最有权有钱的男人们的生意的,究竟是谁有本事伤到一个能在风弦阁呼风唤雨的男人?
砚儿的敲门声打断了唐暄的思绪,他接过那盆水,小心的替紫瑾擦拭伤口。砚儿看到紫瑾一身伤早已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在旁捂着嘴看着。
“这屋里有没伤药和退烧药?”
唐暄一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边问砚儿,砚儿摇摇头,突然又点点头,跑到衣橱旁拿出两瓶药递给唐暄。
“红色瓶子的是伤药,绿色的是止痛药,没有退烧的。”
伤药和止痛药是他们这行人人必备的,唐暄命砚儿去顾雪暝的水榭拿点退烧药,但是不许讲紫瑾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顾雪暝。砚儿点点头,他看了床上的紫瑾一眼,也晓得这事可能非同小可,哪敢多嘴,一阵风似地就跑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唐暄早已替紫瑾擦拭完身体,也上好了伤药。却一直没等到砚儿回来。看了眼床上还在昏迷的人,唐暄决定亲自去,他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左边的走廊上砚儿领着一个身着华丽的金色绣服,戴着副眼镜的男人朝他走来。
“公子……副阁主说他来带走阁主的……”
砚儿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唐暄,唐暄心说你去了这么久没回来我也料到会出点什么事了。
“唐暄,今晚发生的事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别想在风弦阁立足。”
楚靖昊习惯性的用折扇扶了扶眼镜,冷冰冰的丢给唐暄几句话后,越过他就走进屋内抱起紫瑾。
“慢着,把他放下。”
唐暄跟在楚靖昊身后,斜靠在门边挡住,语带挑衅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