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冷风扬抬头,看到冷亦扬的浅笑犹如千年古刹里蓦然绽放的睡莲,胭脂色的桃花,青嫩的雪柳,水粉的凤蝶,晶莹的珍珠,却没有哪一样能比得上冷亦扬的面庞夺目耀眼。这一刻,冷风扬笑了眼睛有柔软的弧度,里面尽是爱的影子。一黑一白,立于天地之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左思逸抱着琴,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不忍上前破坏这美好的画面。冷风扬转过头,发现了杵在那里的左思逸,笑着调侃起他来:“怎么,看傻了?鼻血都流到衣服上了,还不快擦擦!”左思逸不受大脑控制般地将手抚上鼻孔,再一看,什么也没有,不禁一阵恶寒——原来刚才你那宛若天人般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现在这样的邪恶才是你的本质,唉,还是二宫主好啊,他才是真正的仙子。正想着,某人已经到了他跟前:“叫你送琴过来,你磨蹭个什么劲,琴给我就走吧,还是说你想留下来听听,我可不会介意的。”冷风扬故意说给左思逸听,知道左思逸受不了他那“惊人”的琴声。当然,他没有告诉左思逸,今天要弹琴的不是他而是冷亦扬,处于自私,他并不想让别人听到冷亦扬优美动人的琴声,不想让冷亦扬的美绽放在别人眼前,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那些俗人看见冷亦扬后的猥琐的目光……
“那属下就告辞了。”左思逸放下琴正准备走,就听冷亦扬开口:“思逸,留下来听听吧,风扬唱歌很好听得,你应该还没听过吧!”左思逸逸惊,宫主还会唱歌?琴声已经有如“天籁”了,这歌声……听了不会死人吧。正琢磨着要不要留下来听得时候,冷亦扬已经坐在琴前弹了起来。听到这琴声,左思逸呆住了,这琴声……真称得上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阿。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又让他大吃一惊。只听冷风扬开口唱道:“
杨柳风斜,
黄昏人静,
睡稳栖鸦。
短烛烧残,
长更坐尽,
小篆添些。
红楼不闭窗纱,
被一缕,
春痕暗庶。
淡淡轻烟,
溶溶院落,
月在梨花。”
——《早春怨》西林春
明明使闺怨之词,但从冷风扬嘴中唱出却别有一番风情。不远处躲着蓝清影,当他听到冷亦扬与冷风扬的琴声歌声交融在一起时,不禁沉醉了——原来他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真想永远听他这样唱下去。
歌罢,琴也停了,两人相望一笑,多年前,他们就曾一弹一唱,冷风扬弹钢琴冷亦扬唱,冷亦扬弹古琴时冷风扬唱,如今默契依旧。
“亦扬,要不要我帮你伴奏你来唱一曲?”冷风扬坏笑着。听着我的琴声还能唱出来的话,算你强悍!
冷亦扬当然知道冷风扬在打什么主意,美眸一转,开口道:“风扬的琴声可比‘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啊,既有如此美妙之音,风扬你何不自弹自唱呢?”
冷风扬顿时无语,真是搬了石头砸力自己的脚。于是冲冷亦扬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打算就此糊弄过去。左思逸在边上直冒冷汗,这还是他们冷若冰霜的宫主么,怎会落到一个向自己的同胞兄弟使用美人计的地步,不过还好他不去弹琴,不然自己的耳朵有要饱受摧残联。
见到此景,冷亦扬还能说什么呢,自己还是有怜香惜玉之心的,尽管眼前这美人是如此的做作。于是又轻轻弹起,纤纤细指在琴弦上荡漾开音乐的波纹,用性感到声音唱道:“
情思如梦,愁断白头,
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千年等候,只为破茧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
——《情醉》
声音空灵,宛若烟雾缭绕在人耳畔,他,就这样,白衣胜雪,不沾风尘的呈现在人面前,看着身边的冷风样,两人脸上都是如此的安静,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