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朝西北方向跑去,转眼天就亮了。我只觉得这辈子,连上辈子也没有这么狂奔逃命过。实在累得不行了,也在缓慢前行。终于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心中不由得一松,动作也缓慢了下来。
眼看的天色渐晚,跑了整整的一天,正要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的狗吠声和吵杂的喝令声。我暗骂一声“该死”。毕竟这身体太小,虽然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但是还是没有跑出去多远。
这时心中只想“怎么办?怎么办?抓回去必死无疑。(虽然这身体是白捡的,这一世也是白得来的,但是我也不想死呀)”慌忙中,加快了步伐,来到了河边。我看着急促的流水和河中巨大的石块,只见水声澎湃,雪白的浪花绽开在黑色的岩石上。那种苍凉之意四面袭来,心中更是慌乱。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今天真的死在这吗?”回头四看,只见卢草一大片一大片的杂生在溪水旁,脑中灵光一现,马上跑过去揪了两根芦苇杆,潜入水中。
芦苇杆中空,含入口中在水下可自由呼吸。隐隐觉得岸上人声鼎沸,犬吠不断,徘徊了好久,渐渐的撤离了。我还是不敢出来,有等了一会,才从水中冒出头来。确定没人后,向对岸游去。
当我满身疲惫的爬上岸,一动不动的喘着粗气,只感觉再动一动就会死去时,我不禁想:真幸运这一世的身体有很好的体质。在一天没有吃饭、狂奔数里地的情况之下,这时还能强撑的游到对岸,虽然途中趴在巨大的石块上休息了好几回。
夜幕越来越浓重,此时正值初春,天气虽然见暖,但到晚上还是很寒冷的。我累的无法移动,只觉得阵阵寒气侵入体内,冷侧肺腑。
早上,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活动四肢。只觉得酸痛、僵硬、无力。我勉强坐起,眼冒金星,眼前阵阵发黑。用手摸摸滚烫的额头,心知昨夜疲劳过度,兼之体虚乏力,受了风寒;更知道要是一直呆在这里必死无疑,所以勉强拖动身体向森林外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了宽阔的官道。心中一松,再也没有力气走一步。在晕倒之前想:这回可真是要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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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叶白,你说你无缘无故的捡一个死人回来干什么”
“小公子,这孩子还有一口气,见死不救实在是过不去。”
“我可是看不惯,脏兮兮的。你要救那是你的事,别让他到我这里面啊”
“是,主子”
我全身无力,神情恍惚,但还是知道有一个人不停的喂我汤药,悉心照顾着我。
等我意识清楚的醒来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救我的人叫叶白,十一、二岁,可能是长期练武,身材健壮。皮肤略黑,笑道时候露出雪白牙齿的少年。是那个跟我年龄差不多(大三岁),心理年龄差好多的小公子的侍卫。
说起那小公子我就气闷,从我醒来就没给我好脸看。不是嫌我脏,就是嫌我吃得多。你想一个正常人,饿了四、五天,能吃的少吗?
就这样在我和小公子一路瞪眼,无视对方,互相蔑视中,我们来到了台怀镇。
这是一个位于启国中南部的一个小镇,在这次金国与启国之战中,这个不起眼的小镇竟然被金国与启国各占领一半,如此对峙了三个月之久。
我们一行人在镇上最好的“悦来客栈”住下。我也总算能好好洗个澡,小公子虽然与我不和,但是看见我实在是衣不遮体,还是拿出了他的一件衣服给我换上。
我穿好衣服(自然是大,不过好歹是袍子,挤得紧点就好了),将头擦干,对着镜子坐下,只见镜子中的略微有些消瘦的小脸,天庭开阔,一字眉插入鬓角,丹凤眼,仰月口。相貌端正,略有些清秀。
心中不由得纳闷:这张脸顶多是中上之姿(虽然还小),那娘亲担心的是什么呢?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过一天是一天。想到这不由的一笑,我瞬间呆住。原来~~~原来~~这张脸笑起来是这么的祸国殃民,那原本只不过是清秀的脸,由于这一笑仿佛具有了奇特的魅力。假如一定要用什么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昙花初绽,所有看到的人都会被吸引,沉迷其中。我怔住半晌,心想:怪不得,怪不得;。。。。。。呵呵,以后尽量少笑。哎!祸害呀,祸害。
梳头时,小心的遮住额角的刺字。然后下楼去找小公子他们。
来到大堂,小公子他们早已坐好,我远远的朝他们一笑,走了过去。小公子和叶白看到我的笑容明显一怔。近前,小公子怪异的看着我,说“没想到,洗干净了,还能看”。而叶白则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