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虫族对着他议论纷纷,之后似乎有虫恶意的开了个头,将手头上的东西往景的身上砸来。紧接着有虫族跟着起哄,顿时一些玻璃破碎和罐头砸在地上的声音络绎不绝的传来。
随云被这些细碎的声音吵醒,他懒洋洋的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眼睫微抬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副场景,不由神色不悦。
看着恭谨的跪在自己眼前,脸色惨白的雌虫,随云的眸色深了半分,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院外的虫族,霎时之间,便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寂静无声。
随云垂眸看着景,他此时可以说得上是极其的落魄,身上都是细碎的玻璃渣,惨白的脸色,白到甚至都有一些发青,他跪的很规矩,就像是他往常做的那样。
随云用脚尖挑起对方的下巴,看见他的嘴唇白到没有半分血色,双眼无神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活死人,随云嗤笑一声,似乎能感觉到对方不自觉之间的轻颤,眸色渐深。
懒得再去理会这只雌虫的事情,随云转身便想离去,只是连他也未曾想到的是,景竟然奋力的伸出手来,拉住了他的裤腿。
“别走……”随云听见有这么一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虚弱至极的声音,低低的说。
随云挑了挑眉梢,心想这还是这个人第二次拦在自己的面前了,他凉凉的看着景,灰蓝色的眼眸像是能将万物冻结成冰。而对上随云的视线的景,不由的有些发寒,只是他却固执的抬头注视着随云,固执的死不放手,固执的眼眸之中有着深切到刻骨的悲伤。
随云一时停下了脚步,他看见景眉眼之间的神色,竟是如刀锋一样锐利,当他以这样看似冥顽不灵的姿态,猛然进入你的视线里的时候,就好像用一把刀,在心尖尖上划了一道,疼的心颤。
当他低眉顺眼的时候,凭他的样貌,还称不上是出色,但是若他倔强到固执己见的时候,却是好像一把火焰,炽热却又森然,就好像把自己燃烧殆尽了也毫不在乎……
但随云却依旧是带着嘲弄,说道:“听说,你就算当雌奴,也要归到我的名下?”
景的神色一僵,但很快就变得决然又恭谨,“是。”
唇角的笑意更大了,只是偏带着些许讽刺,像是不屑,又有一些惑人,他款款的将空间中的试验药剂拿了出来,轻悠悠的说道:“若你喝了它,我便答应你。”
那语气带着点高高在上的,任性又傲然,甚至是还带着一些孩子气的恶劣,让万物生灵都忍不住眼红心热的高傲姿态,怎能忍心不听从于他。
景将药剂接了过来,没有犹豫,径直一口就喝了下去,他这并不是信任,也不知道这是随云最新开发的产品,他只是别无选择。无论随云给予的是好,是坏,是糖水,还是毒药,他都只能接受。
仅此而已。
随云也心知肚明,所以他笑,唇角带着点傲然的,轻蔑的,居高临下。
唔,至少这一个,要比那些愚蠢的家伙,会好一点不是吗?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