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他家的小猪抱着小手坐在床上,气呼呼嘟着嘴。
木伊戳戳他鼓鼓的腮帮子,“这德性,怎么啦你。”
半夜睡醒发现身边空空的小猪表示很生气,紧紧抱住他的腰,“娘亲又丢下我一个人。”
木伊拍拍他圆脑袋,“整天跟个小姑娘一样黏糊糊,离不开人,你羞不羞啊?干脆以后穿裙子,扎两条小辫子。”又拧拧小小的耳朵,“这里再戴朵花儿,呦~哪家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啊~哈哈……”
“哼!”
小孩气愤地背过身去,不理会他恶劣的嘲笑声。
木伊拍拍他小屁股,拉过被子,打个哈欠躺下,“好啦,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小孩没有吱声。
过了一会儿,被子下感觉有什么在挪动,软软的一团靠过来,牢牢贴到胸膛上,木伊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上路,不见了库特图的身影,车夫转达口信,说是战事紧急,先一步赶回边境去了。
分明昨天才满不在乎地看不起领兵的徐力,笑他是废物,今天就说紧急了。
这借口真是找得有够烂。
估计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昨晚提出的要求吧,呵呵。
发现整天跟他在娘亲面前争夺存在感的库特图叔叔不在,小孩先是高兴了一下,眼珠子一转,又担心起来,“库特图叔叔怎么突然走了?他说好给我小马的!”
这是怕库特图因为他没有支持他当自己后爹,反悔赖账了。
“怕什么,他要是不给,老爹就带你追他家里去。”
“对!”
小孩闻言点头,坚定地握拳,“追家里去!”
他记得库特图叔叔家在哪里,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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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刚下了一场雨,两旁的草丛沾满水露,中间的黄土路变得泥泞坑洼。
尖锐的乐声吹吹打打从路的那一头传出老远,一行人缓缓走近,白幡迎风飞扬,男女老少大多额头和腰间扎着白布,面容悲戚,中间十几个人围拢着一具四四方方的棺木,披麻戴孝,泣不成声,悲痛欲绝,纸钱撒落一路。
这显然是一个下葬的队伍。
忽然,最前头的一个女子发出高昂的尖叫声,手不停颤抖地指着前方路面,好像看到什么非常惊悚的东西。
靠得近的人下意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登时惊呼声此起彼伏。
“什么事?”
“怎么了?”
……
不知谁惊慌后退踩了谁,队伍多米诺骨牌似倒了一片。
就见那泥泞的路中央,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一块石碑慢慢从那黄土之中升了上来。
等那石碑完全露出庄严肃穆的面貌,看到的一行人早已惶恐地匍匐在地,不停跪拜。
同一天内,这样的“神迹”在耀国大大小小的城池内上演,引起了巨大的恐慌。
数日后的一个午间,木伊父子两在路过的小城休息。
临窗听着茶楼内外议论纷纷的谈论猜测,木伊支着下巴,兴致昂然。
他儿子坐在旁边,晃着小短腿,腮帮子鼓鼓地吃着点心,看看隔壁桌说的口沫横飞的几人,又看看自家耳朵伸长偷听的娘亲,好奇道,“娘亲,他们在说什么呀?”
木伊慢悠悠抹去他嘴角的点心屑,“他们在说一个刚出炉的夏桀商纣。”
小孩皱起小眉毛,费力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什么虾……想走?”
“哈哈,不关我们事,你还是多吃几个点心吧,接下来可没什么地方可以吃到了。”
“噢!”
小孩赶紧往嘴里又塞了块糕点。
这路一年前走过一次,至今记忆犹新。
想起那段只有黄沙的日子,小孩小嘴吃得更快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