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英雄救美这种俗套戏码是老到掉了牙也依旧会成为永恒中的经典传说,如果夏洛蒂此时不是个毛还没长齐的三岁小娃,他一定会站出来大喝:“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男!尔等眼中还有没有王法!”,然后狂徒接上“王法?本少爷就是王法!”,再然后便是夏洛蒂的威风凛凛时刻,“既是这样,那今日便让本大侠替天行道收了尔等所谓的‘王法’”,于是英雄救美战便这样拉开,最后夏洛蒂终获“英雄”得以美人相许。
当然那都是夏洛蒂的歪歪幻想,而现实是他不过纯粹是个打酱油的,美人是有的,只是英雄尚未出手,狂徒便已落荒而逃。
于是夏洛蒂再一次感叹,果然奥古斯“天下无敌”,是个男人就得混到像他这样!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救命之恩!”少年约莫十六七岁,长得十分漂亮,银发蓝眸,肤如凝脂,手如柔荑,说起话来左脸还漾起了个浅浅的梨涡,甚是可爱,虽消瘦柔弱了些,却格外引人怜惜,疼爱。
“你别忙着跪,先起来。”夏洛蒂最受不了的便是别人朝他跪拜,并不是因为他脑子里残存的所谓“人人平等”的观念,而是“跪”字让他想到了“死”字,那感觉并不好。
“你认识我?”夏洛蒂可没忘记少年刚才的话。
“是,小奴名叫玛希,是大少。。。。。。不,不,是诺琪少爷的贴身奴仆。”少年颤抖着身子,脸色发白,头低低地垂着,似乎很是害怕的模样。
“你怕我?”夏洛蒂倒有些惊讶了,也许外人看来,少年似乎在害怕恐惧着奥古斯,但夏洛蒂却从少年方才那抬头的瞬间瞧出了少年眼底对他流露出的恐惧。
“是。。。。。。不是,不是。。。。。。”听到夏洛蒂突然的问题,少年刹那间身子一颤,退后了一步,犹犹豫豫,不知所措。
“算了,你走吧。”夏洛蒂此时并没有兴致去探究一个陌生人对他莫名其妙的害怕,尤其这人还是爹爹让他远离的哥哥的奴仆。
“等等!少爷,您别走!求求您,求求您救救诺琪少爷吧!诺琪少爷快要。。。。。。快要。。。。。。呜。。。。。。”少年突然“砰”的一声跪倒在地,抽咽地哭了起来。
奥古斯眉头微皱,冰冷的血眸眯起,闪过丝丝杀气。
“诺琪?他怎么了?”
破败的院子,粗陋的房子,几许杂草了无生气,只有那沉闷的知了瞎闹个不停。房间里,光线暗的让人有些瞧不清,连空气也压抑得闷重,有股难以呼吸的窒闷。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你们怎么会住在这。。。。。。”夏洛蒂秀眉深深皱起,望着床上毫无生气,惨白的仿若死人一般的男孩。就在前些天,这个男孩还朝气勃勃地冲自己挑衅,虽然当时确有些营养不良的苍白,但是也绝不会是这副模样。
“少爷,求求您!救救诺琪少爷吧!只有您能救他了,不然,不然。。。。。。”少年悲痛欲泣,朝着夏洛蒂就是几个猛磕头。
“你要我救他可以,但是,你也要事情说清楚啊!”夏洛蒂心下有些莫名的烦躁,看着这个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哥哥,莫名地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错觉。这模样这遭遇太过相似前世的他!
“宝宝?”奥古斯担忧地唤了声,他能感觉到小人儿的莫名心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小人儿如此烦躁的模样。
“是,是,少爷。。。。。。”少年玛希缓缓地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天诺琪挑衅侮辱夏洛蒂的事被卡恩斯知晓后,怒气大发,狠狠地教训了顿诺琪,并再也不顾念父子之情把他赶出了城堡,流放到了这处廖无人烟的穷僻山野之地,本来诺琪的身体就不是很健康,再加上卡恩斯的那顿暴打,之后流落到这荒野之地,身体哪禁受得住,于是着寒发烧一连串的疾病袭来,又没有得到及时的医疗,就这么晕倒下去,竟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求求您!求求您!救救诺琪少爷吧!”少年再次磕头哭泣哀求着。
“你应该去找医师!”夏洛蒂愈加烦躁,诺琪如今的下场虽是他咎由自取,但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害的,父亲明显就知道了诺琪生病的事却依旧没有派人来救,如此的做法让人心寒,到底还是他的亲儿子。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也沦为这般下场?夏洛蒂的脸瞬间苍白了起来。
“宝宝?”奥古斯轻唤,冰冷的血眸划过丝丝心疼。
“呜。。。。。。少爷,医师说。。。。。。说诺琪少爷怕是要过不了今晚了。。。。。。呜!呜!除非。。。。。。除非有碧珠!少爷!求求您!玛希求求您!救救诺琪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