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音哭着跑出家门,连细软都没收拾,一路向许信牙的住处奔去。本来父亲举办的这场招亲就让她有种被竞价销售的感觉,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现在拔得头筹的还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许信牙,她心里就更不服了。
她从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家,父亲念着她没有母亲,对她千依百顺娇生惯养,席大小姐这辈子就没碰上过不顺心的事,现在她一想到自己要被父亲嫁给能冷眼看自己上吊的文奕轩,就悲从中来。
但是席月音不打算就这样妥协。她决定学习其他勇敢女性,去找自己的心上人,然后跟他私奔。
席月音到时,许信牙懵懵懂懂坐在床上,一脸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席月音进来都没察觉。
席月音在他面前走了两圈,用手在许信牙面前晃了晃,对方依然没反应。
席月音一皱眉:“许大牙,你傻啦?”
许信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本来席月音喜欢他,就是因为他事事依从自己,万事以自己为先,现在看他这样子,以为他是因为输了招亲,没必要再讨好自己,就干脆无视了。
想到这里,席月音急怒攻心,抓着许信牙的肩膀就猛晃了一通:“哎!你!”
许信牙这才回过神来,但是他的样子和平常仍然很不一样,他一把抓住席月音的手,对她说:“天啊,你有想过能把月光比作地上的霜吗?太美了,太有意境了!”
席月音手被他攥得生疼,还要听他说这些不知所云的话,心里更是烦躁:“啊……?”
“我今天见到了文曲星下凡,一共五首诗,或豪放,或婉约,或哀愁淡淡,或平静,或激烈有如发狂,完全像是不同的人所写,但是其每一首的水准,却都高及天阙……”
“啊……?”
许信牙放开席月音的手,跳下床,拉开抽屉拿出包袱,打开柜子,开始把值钱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包袱里装。
席月音眉头紧皱:“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我要去拜师,哪怕倾尽我的所有财产,我也要拜文奕轩为师!”许信牙语气慷慨激昂,说完,他还兴奋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伴随着拍桌的那声巨响,席月音跟着全身打了个哆嗦。
她退后两步,看着许信牙如同看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疯了,他一定疯了……
席月音顷刻之间放弃与许信牙私奔的想法,恐惧地扭头奔出了许家。
而许信牙仿佛还没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股脑地把自己家仅有的银钱和母亲留下的珠宝首饰装进包袱,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着,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踩着漂浮的步子往文奕轩家而去。
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为什么文奕轩平时活得那么放肆了,因为他有资本!一个有如此才能的人,就算再怎么放浪恣睢,也不会被人责怪,因为他也许是因为沉浸在自己的虚幻世界里,不屑于同世俗人一样,不屑于活得刻板纠结。
许信牙越是想,就越是佩服文奕轩。
激动盈斥在他的内心,他组织着等会儿见到文奕轩时的措辞,心中忐忑不已。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