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野远远看那客栈,就觉得有事发生。客栈里的掌柜、小二全都不在了,只有客栈的正中倒着几个抢劫犯打扮的人。看见那几个倒地的,林小野的神经就有些警惕起来,他屏住呼吸,小心地靠近,确定没有埋伏者后,检查了一下那几个人,发现他们身上并无外伤,只是昏睡了。
地上还有些来先文的迷药的余粉,看样子他们是中了迷药才会倒在这里。林小野没修习过闭气术,不敢在客栈里久留,上楼找了找,没发现来先文,就把这几人中的一个拖到了客栈外,拍了拍对方的脸把他唤醒,问:“发生什么了?”
劫匪见到林小野,脸色一变:“你是什么人?是不是官兵?”
林小野笑yinyin:“我是不是官兵,要看你回答问题的质量。”
这种微妙的说法让劫匪心头一紧:“你们这是钓鱼执法!卑鄙!”
“钓鱼执法?”
劫匪说:“一个客栈,就这么大喇喇地敞着,没有掌柜,也没有小二,简直就是个无防备的待宰羔羊,于是我们几个就进去拿钱,哪知道一进去,就跟中了邪一样头晕目眩,当场就倒下了,如果不是你们这群无良的官兵设伏诱捕我们,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林小野问:“你是什么时候来抢劫的?说清楚我就放了你。”
劫匪一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小野。
林小野唇边的微笑收了收:“怎么,不想说?”
“大约午时二刻……”
林小野点了点头,抬手几下点住他的xue道:“谢谢。”
劫匪问:“你为什么点住我的xue道?”
林小野说:“因为我要把你和你的同伴送官。”
“你不是说我回答了你,你就放了我吗?”劫匪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一脸怀疑人生。
林小野说:“你娘难道没教过你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吗?”
劫匪无话可说,林小野绝对是他绑匪生涯里见过的脸皮最厚的人。
将一干劫匪送官之后,林小野隐隐感觉到有点儿不安。客栈里有来先文的毒粉,就说明他很可能在那里同什么人交过手,他现在不在客栈,就证明他很有可能战败被俘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沈挚捉了来先文的事就传遍了杭州大街小巷。
林小野登时明白: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世上有几种仇。因钱而结下的仇可以用钱解决,因纠纷而结下的仇可以退一步求求饶解决,只有一种仇是无论如何也化解不了的,那就是事关人命的仇。
沈挚已经将宋灵犀之死的罪责归咎于林小野,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林小野。
来先文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所以他知道一旦林小野来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因而他只能盼望来敏云能想起自己这个儿子,先来走一趟,只要来敏云能在林小野来之前劫走自己,林小野就还有一条生路。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什么都是扯淡,自己跟沈挚耍再多心思都没用,只要对方铁了心不放过自己,自己这个饵就得挂在沈挚钩上。
大意了。
来先文出道以来,一手毒出去,几乎天下无敌,所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落在谁的手上,大约是被自负蒙蔽了眼睛,他甚至连两手准备都没做,就毫无防备地输给了沈挚。
这一趟如果能全身而退,他一定要吸取教训。
沈挚选择在杭州城外的小树林和林小野交战,他在那里树了个靶子,把来先文捆在了靶子上,然后坐在靶子前面等着林小野和来敏云。
白浮尘看到来先文的样子,叹气。上官儒看他表情怪异,就嘲笑他:“你该不会又看上这个了吧?”
白浮尘道:“我只是觉得他虽然也是穿来的,却没有成为我们的伙伴,觉得有点儿遗憾。”
“不作死就不会死,如果他不跟着林逸之一块儿给沈挚惹事,哪来这么多麻烦?”上官儒道,“你看看,这就叫前车之鉴。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儿,别像刚才似的乱说话。现在沈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把你一并灭口,下一回我可不护你了。”
“他说要灭口也只是说说而已,我才不信沈挚会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对同伴下毒手。小说最后他杀林逸之,也是因为林逸之杀了他最爱的人,是罪有应得。”
上官儒耸耸肩:“我跟你说,我看人很准的,你不信我,以后吃了亏可别哭。沈挚的确不是坏人,可也绝对不是什么圣母,别被小说给骗了。”
“小说里的人物如果脱离了他的基本设定,那就是ooc,就不是他了,沈挚的设定就是圣母。”
“现在和你扯再多也没用,大家用事实说话,你只要擦亮眼睛,仔细看着就行。”上官儒拍了拍白浮尘的肩膀,便不再和白浮尘继续交谈,走过去又给来先文加了一道绳子。
白浮尘远远看着沈挚,心情有点儿复杂。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