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向北驶去,反派组在把剧情搅得一团乱之后,总算是踏上了归程。七星蜜月水可以说是来先文此行唯一的收获,不过这收获日后很可能为林小野换一条命回来,也算够有分量了。
苗疆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荒诞不真实的梦,在苗疆知道的那些事也同样。
林小野的声音在车帘外响了起来:“来兄,你刚才见的那个姑娘是什么人啊?”
“是我的手下,天门的分舵刚刚落在苗疆,事务繁多,她处理不过来,我就指点了她一下。”
林小野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
来先文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派人又去迫害端木晚,无奈地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你进来吧,外面风大,我这马有灵性,不用赶也知道该怎么走。”
“没事儿,我答应过要帮你牵马赶车,我就得做到。”
“反正你也是坏蛋,何必那么重承诺?”来先文掀开车帘,探出脑袋,“你不要这么残忍嘛,我自己和自己下棋都下了十盘了,无聊得心都碎了。”
林小野道:“还是算了吧,对别人食言无所谓,可对你食言会妨碍我们的同盟关系。”
“那你就亲我一下,然后进来。你要是再拒绝我,我就哭给你看。”来先文秀丽的眉毛蹙起,一脸哀伤。
“可、可是……”
来先文看他还在犹豫,眼底泛起水花。林小野见他真要哭了,赶紧敷衍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放下马鞭,钻进了马车:“我棋艺那么差,和我下棋多没意思啊。”
来先文得意洋洋,悠悠然把黑子盒推到他面前:“就是因为你棋艺差我才和你玩,我就喜欢赢的感觉。”
林小野:“……”
在反派组的马车离开的同时,白浮尘同煞血盟请来的郎中一同从端木晚的房间里踏了出来。围在门口的众人赶忙凑过去听结果,确定了薛小仙日记里所写的情况都是真的。
在场的穿书三人组均震惊不已,他们原以为这只是一本汤姆苏雷文,哪知道故事背后居然还有内情。不过由此,“薛小仙”也就彻底放下了心——就算他回到端木晚的身体,也不会再被真正的薛小仙迫害了。
不过,这也让他有些愧疚:薛小仙效忠的是端木晚身体的原主,如今却为他一个穿书者几乎搭上性命,实在不值得。
“端木晚”躺在床上,听到门外众人的对话,肝一阵阵发疼。
其实他早就醒了,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过来,不过他的确是已经醒了。他虽然醒了,可他却不敢睁开眼睛。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写满心情的日记被数人共同阅读,恐怕都会恨不得真的死掉。
白浮尘知道他醒了,他的装睡伎俩还没有好到能瞒过一个真正的医生,不过白浮尘并没有戳穿他,“尊重病人”是一个医生应尽的职责。
正当众人烦恼不已的时候,一个少女突然以天门大护法的名义向天门下了拜帖。薛小仙虽然心情糟糕,但是天门来人,他还是得去见一面的,当下便命人把那名少女带到了正厅。
少女见到薛小仙,说:“我听说你们盟主得了重病,能不能让我看看?说不定我能治好他。”
薛小仙没好气:“治好他?你是来治死他的吧?”
“我虽然是天门大护法,但是并不听令于我们门主,他心恶,我的心可善着呢!”少女说,“我是神医陆佑亭的大弟子,医术跟我师父不相上下,这世上没有我治不了的病。你们就死马当成活马医,让我看看吧!”
“你心善?明明就是你诱骗我向天门下帖!”秋平月气得眼珠子都快喷出去了。
少女退后了一步:“我又没逼你下帖,只是告诉你我们天门有这个业务,你不要胡乱甩锅。”
秋平月气乐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接近盟主的!”
少女耸耸肩:“好吧,我尽力了。希望一年半后,你们不会后悔。”
“等等。”薛小仙突然道,“我让你去看他。”
秋平月急了:“可是!”
“她说得对,眼下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薛小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你能救活盟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少女说:“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们欠我一个人情。”
话罢,她蹦蹦跳跳地跟着薛小仙去看了看端木晚。待到少女、秋平月、沈挚、薛小仙四人进了房,留在房外的白浮尘叹了口气:“他那个病,在现实社会里也是绝症,那丫头怎么可能治得好他。”
“你别忘了,这可是小说世界。现在的小说里,男人都能生孩子了,有个会治绝症的人又有什么稀奇。”上官儒说。
白浮尘惊道:“男人生孩子?你到底看了多少本这种小说?”
上官儒缩了缩脖子,猫着腰钻进房间里去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