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折子,是南方知府送来的,道连续数十日遭受暴雨肆掠又由于堤坝年久失修,被洪水冲垮,民不聊生,哀鸿遍野,请求拨款修建大坝抵抗洪水安置百姓,肖励寻瞄了一眼,乖乖,一开口就要一千万两白银,虽然肖励寻并不太清楚这个朝代的钱多金贵,但是他大约知道,古代一两银子等于现代人民币一百五十元到五百元不等,按照最低的来计算,也是一笔非常庞大的数字,若是垮几个州府也还说的过去,可只在一个州府修建个小小的堤坝,就要这么多的钱,委实多了。
闻人封的手下大多江湖人士,生性洒脱,无拘无束,不爱朝堂拘束,新登基还没有来得及开科考,所以朝臣并未发生大的变动,用的还是之前那一批,肖励寻在位时不管束他们,养的都快废了,一发生什么事情,就只知道找皇上要钱,这一千万两银子层层传下去,不知道到修建的时候还能剩下多少,是否真的能修成大坝安抚好百姓也是难说。
可不拨款,洪水发来,受苦的是百姓,闻人封行走江湖时见过不少灾民,想到那副情景,心中不忍,笔尖蘸墨,正要写批准,却被肖励寻开口止住了。
“你打算拨款?”虽然这么问,肖励寻心中是确定的,见闻人封拿着笔看他,肖励寻将那帖子抽走又看了一遍,“要是不知道国库空虚也就算了,现在知道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还要拨出去那么多的银子,拿了钱能不能真的抗灾还是未知,你当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手一挥就送出去这么多,到时候钱都进了贪官的腰包,你就找地儿哭去吧。”
闻人封眉头微皱,还没说话,肖励寻又说,“让人暗暗去南方打探,确定灾情是否属实,再探一探那知府是否是清官好官,大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修建好的,耽误一些时间总比钱丢了要强。”
闻人封放下笔,是他大意了,怎会将这些给疏忽了,他会按照肖励寻说的去做,只是,“让白炎带你去教坊学礼仪。”
肖励寻那语气,那是对皇上说呢,分明是还把自己当皇上,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闻人封可不喜欢。
“你真把我当奴才用?”肖励寻看闻人封脸上出现了默认的神色,将折子啪的一声放在案台上,蹙眉道,“我和你说清楚,虽说我现在的身份很尴尬,本不该活着,你留着我的命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感恩戴德?但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若当我是朋友,我可以给你出一些主意,真诚待你,你若是把我当奴才,想让我当你的狗,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剑,向权势低头,奴颜婢膝,我宁死也不做那种人。”
肖励寻说罢,抬脚便走了,他刚才声音大,守在门口的白炎听的是一清二楚,他走进来,抱拳行了一礼,“主上,如此顽劣之人,为何还将他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