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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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寻医?”这天刚进一小镇,就看到墙上的告示,惟一一目十行,立刻有了兴趣,“这位李小姐得了什么怪病,竟悬赏千两寻医治病?无为,我们去看看吧。”
医者对奇难杂症总有很大热忱,无为自然不会反对,刚要点头,就听到旁边一人道:“这位小哥是大夫吧,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
“我告诉你,这李小姐不是得病,是遭报应,他们李家在这一带财大气粗,李老爷为富不仁,所以报应在李小姐身上,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就浑身散发臭味,比茅坑还臭的味道。”
说话的人特意咬重最后几字,却不想惟一更被勾起好奇心,谢过旁边的人后,立刻拉着无为离开,留下那人摇头叹息:“小伙子年纪轻轻,不听老人言,别也和以前几个大夫一样让人砍了双手。”
一路询问,二人来到李府,高门大户前,千斤石狮分坐两旁,门上的匾额“李府”两个金色大字十分晃眼。
惟一敲了门,领路的下人把他们带到大厅,厅上主位坐着一人,富态流油的脸上堆着横rou,小眼Jing光四射,金线勾边的衣服十分华丽,两手大拇指都带了玉扳指,而尾指却带了金戒指。惟一见此,不得不暗暗称奇,据说这位李老爷已经富了三代,怎么还是一副暴发户的形态?
“你们谁是大夫?”太过肥胖,说起话来喘着粗气,李老爷的话听起来更像质问。
“我是。”
惟一出声示意,那老爷扫了他两眼,就对身边人大声吩咐:“金子,你带他去看小姐,医不好就砍了他的手。”
当着两人面这样嚣张,无为脸一沉,就要发作,惟一一把抓住他的手,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名唤金子的下人带着两人往东厢走去,一路所见,廊柱窗棱竟都是由金粉漆成,十分晃眼。
“这哪是李府啊,我看应该叫金府。”惟一半眯着眼,那些金光刺得他眼睛不舒服,不明白住在这里的人怎么受得了。
无为揽过惟一,右手遮住他的双眼,两人一下靠得很近,气氛顿时暧昧起来:“看不习惯就不要看,我带着你走。”
“夫人,这位大夫进府,说能治好小姐,老爷叫小的带人过来。”听见下人说话,惟一拿下挡住眼睛的大手,一眼看见一座rou山朝自己移来,饶是惟一再淡定,也给吓了一跳。
“你是大夫?”
rou山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有一刹那,惟一觉得自己像正被人待价而沽的猪rou。
“去把线牵出来。”rou山吩咐身边的婢女,惟一有些疑惑,但在门开的一瞬,一股难闻的味道从房内透出来,那股味道李老爷和rou山身上也有,只是这间房里尤其重。
“小姐金贵,大夫你是男子,不便进去。”下人把线递给惟一,惟一这才恍悟,敢情是让自己悬丝诊脉呢。
悬丝诊脉并非不可,只是容易出错,惟一闭上眼,静静感受丝线上细微的抖动。
“夫人。”惟一睁开眼,望着rou山,“我有一方,取大田螺一枚,水中养之,等靥开后以巴豆一粒去壳,将针挑巴豆放于内,而后将田螺拭干仰放,置一晚,自然乘水,搽于肌肤,即可去异味,但此方治标不治本,另有一方可以治本,却是极难,夫人可想细听?”
“当然当然。”rou山用力点头,浑身rou颤得像要掉下来,“我要这治本的方子。”
“小姐天生富贵,乃聚财之体,然而聚而不散,所以身上才会有如此重的铜臭味,想要去味,则必须散财,这散财也有讲究,需要小姐身体力行,我进镇时,见镇上有处行善堂,小姐每天亲自步行去此处捐财行善,如此再加上我那治标的药方,长此坚持,方能治愈。”
惟一二人被留在李府,那李小姐按着治标的方子用了两日,果真身上异味去了许多,李府主人十分欣喜,奉他二人为上宾,那李小姐更是开心得手舞足蹈,亲自来谢惟一。
惟一把治本的方子对着比李老爷夫妇还厚了一圈的李小姐重复了一遍,更说以步代轿才能体现行善的诚心,散财愈多铜臭自然去得愈多,那李小姐果真按着惟一的话做,一个月后,没了那异味,身子也轻盈许多,见的人都说李小姐越来越漂亮了,也开始有媒婆上门说亲,得了这般好处的她更将大夫的话奉若神旨,积极行善,后来,这李小姐因其善名,嫁了个好夫婿,这就是另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