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厢情愿很简单,两情相悦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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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不要担心。”惟一奉送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佯装坚强的表情让云皇心中抽痛,他后悔了,他为什么要因为小家伙发脾气而拉不下面子和他冷战呢。
“尊主请放心,小主身体无碍,只是剧烈跑动一时心脏负荷不了。小主您身子正在恢复中,适量散步走动还是可以,但记得慢慢来,莫一下子就做些剧烈运动。”纪明站在一旁,自从献上法子救了惟一后,云皇便让他调养惟一的身子。
云麟宫里本没有厨房,到惟一住进来后,特意开辟了个小厨房,方便随时煎药,这段时间,云麟宫中缭绕的都是淡淡的药味。
惟一喝过药,打了个哈欠。
“困了?”手下的触感冰凉顺滑,云皇总是爱不释手的抚摸。
“嗯。”蹭了蹭头上的手掌,惟一径自歇下。
床微微下陷,然后就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惟一乖顺的模样惹来怜惜一吻。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伸手一摸,床褥冰凉没有温度,看来已经离开有一阵子了。惟一垂下眼帘,没有人看到那双眼里闪过的嘲讽。
披上衣服,惟一从窗户飞身而出。
十五的月儿圆如玉盘,远处的宫殿隐隐传来笙歌,看来酒席正酣。
惟一一路避开守卫,来到一处Yin森荒凉之地。翻过围墙,扑面而来Yin冷气息。
“你来了。”枯萎的梅树下,男子转过身,赫然是白日为他看病那位纪神医。
“药里的忘忧草换成了醉梦花,在下记忆已然恢复,不过在下不明白,纪神医冒那么大的风险违背你家尊主的意思,帮在下恢复记忆,究竟图的什么?”
“呵呵,吴公子是个明白人,那么我也不拐弯抹角。”从树下Yin影走出来的人,一双眼睛被浓浓的野心覆盖,他走到惟一身旁,诱惑的声音像是沼泽毒蛇。
“吴公子,尊主他是你的父亲,可是却对你有那样的欲望,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而且他还亲手杀死了你的情人,难道你不想替你惨死的情人报仇吗?”
“想,当然想。你有办法帮我报仇?”从来清亮的眼里发出仇恨的光芒,纪明看得十分满意,猎物的食物落网,就不怕猎物不入网,多年的部署是时候开始收网了。
“当然,只要公子愿意配合就行。”
玉盘高高挂在天上,四月的风吹得人身上凉飕飕的,惟一翻身进屋,屋里没人,去了外衣钻进被窝,惟一的眼没有焦距的看着空中某一处。
习惯了每天都有个暖源,突然失去那个温暖的怀抱,有点不太习惯呢。
听说是几个属国来觐见,所以宫中举办宴会。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吧,这样也好,恢复了记忆,再让自己坦然面对他,真的很难。
又想到纪明刚才的话,惟一皱起眉头,将城主他引离云城吗,到底是哪个公子迫不及待想要那权位至尊了?大公子云皇图曦?不对,他没有这样的胆量,二公子云皇图蒙,看起来一介文质书生,这样的人隐藏了如此大的野心吗?还是三公子云皇图晟,莽莽撞撞一个人,或者那只是他迷惑众人的面具?
唉!心中叹了口气。即使坐拥天下又如何呢,连自己的儿子都随时准备着捅你一刀,日防夜防,难道不累吗?
轻轻的门开的声音,惟一知道是他回来了。闭上眼假寐,有人轻轻的掀开被子,一丝凉气钻进来,然后他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清爽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是洗完澡才进来的吧,因为自己讨厌宴会后他身上那些浑浊的味道。
头上传来一声满足的叹息,莫名的惟一有些心疼。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关怀他都看在眼里,从前都不见他皱过眉,可是为了自己,他双眉已经很久都没有舒展开。
难道真的要按纪明说的做吗?
可是不这么做,自己又怎么能逃离这让人窒息的背德的爱?不这么做,那么无为岂不是……
为什么他们父子俩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早在这一世出生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一生恐怕永远不会有父慈子孝的一日,但如今衍变成这番境况,更非他所愿。
如果,不曾遇见,就好了……
搂着喜欢的人,云皇已经沉沉睡去,如果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心只想着如何逃离自己,甚至不想遇见自己,该是如何刀割般心痛啊!
单厢情愿的爱恋是不是也是一种错误?
但是明知道是错,可我却心甘情愿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