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萧寰宇一如既往地替萧易寒擦了擦嘴,这个动作两人前世时就常做,二人都不曾放在心上,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宣皇后见此,却大吃一惊,看来陛下对这位真不是一般的宠幸,竟然连这种亲密动作也能做的如此自然。
这丝毫不像两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啊,难道陛下与这位啸逸王爷是旧识?
“皇后,朕当年错封你为后,这些年你可有怨恨朕?”几人移到大堂,萧易寒坐在座椅上品着茶问。
“陛下何出此言?臣妾的一切都是陛下所赐,何况如此尊贵的身份是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臣妾怎会有怨言?”虽然这个位置并不能带给她任何快乐,可是宣氏也没有怨恨之心。
“你想出宫么?”萧易寒直视着她,直截了当地问。
“陛下……”宣皇后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惊呼一声,然后双眸复杂地回视着萧易寒,等着他之后的话,隐隐的,宣氏觉得这个陛下变了许多。
“你只需摇头或者点头,若是你不愿意出宫,皇后这个位置永远是你的,只是你该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你,若是你愿意出宫,想去哪朕给你安排!”萧易寒大方地说。
“臣妾愿意出宫,只是……太子……”宣氏将目光移动那个幼小的孩童身上,这个孩子是自己唯一的骨rou,也是这座深宫之中自己唯一牵挂的人,她怎么忍心独自离他而去。
“太子朕会亲自教育,他将来必是我符国之君,这点你大可放心!”萧易寒对符雅言虽然没有父子之情,但却一直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他也不会麻烦地去换个人来做太子。
“陛下,您不止雅言一个儿子……能不能……”
“不能!”萧易寒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其他几个孩子他连面都少见,谁知道是什么样的性格,还不如培养这个知根知底的孩子好。
“陛下,臣妾不放心,这皇宫的Yin暗想必您也明白,您乃一国之主,事务繁忙,又怎能时时刻刻保护着雅言呢?”何况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异国王爷,她如何能放得下心?
“哼!以朕的能力难道连一个孩童也保护不了吗?”萧易寒声音低沉地说:“你若是不放心,朕允许你们一年私下见一次。”
“皇后大可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孩子我们会保护好的!”一旁的萧寰宇也出了声,做出一个最宝贵的承诺。
宣氏将目光移到那位英俊非凡的青年身上,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她依然能从那人身上感受到尊贵的气息,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想来他一定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多谢陛下成全!”眼含着泪,宣氏抱着太子低声哭诉:“皇儿……”也许你以后会怨恨母后,可若你将来要坐上那个位置,那母后的存在反而会成为你的负担,宣氏紧紧的搂着符雅言。
符雅言一脸茫然,虽然他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可是对于即将面临的事情却是他现在没法体会的。
送走了宣氏,萧易寒将符雅言接到了自己寝宫的偏殿,方便就近教育和保护,也杜绝了后宫朝廷上因宣氏“病逝”而打太子之位主意的人。
“小鬼,叫叔叔!”萧寰宇手里拿着一块糖,引诱着对面坐着的小男孩。
萧易寒卯时初就去上了朝,萧寰宇一个人起来瞎逛,大老远的就见这个年幼的男孩一大早捧着一本典籍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玩心大起,于是有了现在这一幕。
符雅言虽然年幼,可是懂的却不少,近日来,他在宫中没少听人议论这位父皇身前的宠臣,甚至有人言论,他的母后就是被这人害死的。
哼!他才不要理他,等他长大了,他一定要将这人赶出皇宫。
“小鬼,你这样看书是没用的,你就算认识那些字,不懂他的意思,看了也白看!”萧寰宇见他噘着小嘴,明明很生气却忍着不发作,心里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个孩子倒是挺早熟的,一点也不娇惯。
“太傅说,先背下来,等我长大些自然就明白了!”忍了忍,符雅言还是没忍着,反驳了萧寰宇一句。
“哦?长大啊?可是那还很久啊,你想不想现在就明白呢?”萧寰宇继续诱拐,这个小鬼可是他和萧易寒将来的希望,怎么也要先搞好关系的再说。
符雅言被他这句话打动,暂时放下了防备,期待地问:“那要如何才能现在明白?”
“先叫叔叔,难道你的太傅没有教你做人最基本的礼仪吗?”萧寰宇装作严肃的样子,其实也无须装,只要不是对着萧易寒,萧寰宇基本就是一个无喜无悲的人。
“骗人!你明明比父皇大,就算要叫,也是叫伯伯,怎么可能是叔叔,再说了,你和我父皇根本不是同宗兄弟,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还想教我,哼!”符雅言好不容易抓着萧寰宇的一个痛脚,言辞激励地反驳着。
萧寰宇没想到一个向来温顺可爱的孩子突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一时不知该哭该笑,他这算是作茧自缚么?果然不愧是萧易寒的儿子,聪明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