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班杰明学长稍微高一点点。”
“咦?只高一点点吗?”
“嗯,就这么一点点。”无名弯曲后面三指,伸出拇指和食指,笔划出半厘米的距离。
“啊,果然,你根本不在乎我。”安德烈脸上笑容散去,露出失落忧伤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自己故意捉弄,但,看到他晴转多云,无名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捋他的发丝,轻揉的、平缓的,像在安抚受伤猫的毛。
“你看到那个女人当众打我,你都不问候一句。”安德烈嘟嘴,愁眉苦脸,目含哀怨的扭头看向无名,“这说明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咦?那女人不是你母亲吗?温柔的海瑟薇女士。”无名诧异的反问,“我想着那是你家事,我不该多问。”
“无名!”安德烈猛然坐起来,抓着无名的双肩,惊奇的问:“你为什么知道她是我母亲?她看起来那么青春靓丽。”
“我有备课的,安烈学长,你特意给我买的微型电脑,我摆着不用岂不糟蹋了你的好意。”无名忍不住笑了,捏他脸蛋,说:“我不但调查了你父母,连你兄弟姐妹,我都去调查了,我已经知道上次来你家的是大哥斯蒂芬,新锐的商界骄子,至于你母亲,三流演员,绯闻比作品出名,不过,你母亲的性格和班杰明学长日记里写得有些出入,那一巴掌真是出人意表。”
“哼!我母亲最会作秀了!任何能出风头的机会都不会错过!”安德烈愤恨的说着,浑身脱力的靠到无名身上,“无名,只有你,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无名很想问自己哪里不一样,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居然心生几分怯意,怕安德烈口中描述的自己与真实的自己相差很远。
“哎呀,早知你知道,我就不要生气了,我真是笨蛋啊!好丢人!”安德烈双手捂住脸,在无名大腿上打滚。
一滴巨汗从无名额角滑落,这个家伙果然是不能同情的!
“给我滚一边去!”无名一巴掌将他拍到车底下去。
“啊,无名,你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吗?怎么突然好好的又发火了?”安德烈趴在车座下,可怜巴巴的扯着无名裤脚。
“我什么时候说原谅你了?”无名一挑眉毛,单脚踩上安德烈的肩膀,露齿一笑很迷人,“再敢强迫我,我就把你那里废了!”Yin森森的说着,脚下他胯下踩去。
“哇啊!我知错了!”安德烈慌忙双手爬爬的后退。
真是心情愉快啊!
无名笑眯眯的看着惊慌的安德烈,虽然一脚落空,但,破碎的自尊心却瞬间复原了。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在他想再补一脚的时候,沉默多时的莱维终于发话请他们下车了,车外,居然是半山腰,放眼望去,近处古树盘错郁郁葱葱、飞流交错银溪如练,远处雾涌云蒸飘飘渺渺,翠绿连天共黛蓝。
然后,在一位白袍玉带的青年带路,领着他们穿过蜿蜒在绿树溪流间的小路,来到一座古朴肃穆的庙宇,看着那些庄严的佛像,贪、嗔、痴、慢、疑,统统都放下,只余虔诚匍匐的心。
“请两位施主先沐浴更衣。”引路的青年带着他们,左拐右弯的,来到一间布置典雅的大浴室,里面只有两个单间,可供两人同时使用,看来这里客人数量不多。
“无名少爷,请问你洗好了吗?”门外,传来莱维恭敬的问话。
“啊!好了,我现在就出来。”急忙睁开眼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无名关掉花洒,擦干身体,穿上庙里给他准备的白色长袍,系好腰带,走了出去。
门外,只有莱维一个站在那里。
安德烈已经走了吗?
无名看了一眼对面敞开门的浴室,空荡荡的,难道他不知不觉发呆了很久?
“安德烈少爷已经先到前厅去了,请跟我来。”
“好。”无名甩甩头,甩掉繁杂的思绪,专心跟在莱维身后,走在青砖铺砌、红木扶手的回廊里,一步一风景,繁花娇娆、翠竹清幽,亭台楼阁、风雅别致。
在网络上查找资料时,只说安德烈父亲是一个成功的大商人,却没有提及他是如此风雅的人。
他突然叫安德烈与自己来共进午餐,为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