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rou计,就是一种通过伤害自己或他人,达到博取同情或信任的方法,例如:周瑜打黄盖、情人割腕自杀。
不过,这一次,无名的苦rou计是在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让自己的额头直接和方向盘进行猛烈的亲密接触,包裹着皮质的方向盘比他估计的硬了几分,冲击也比他计算的巨大了一点,所以,最后结果是他很丢人的晕过去了。
以安德烈的性格,应该不会向病人索取Jing神补偿……
无名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睛。
没人?
一丝诧异从心底滑过,无名急忙睁开另一只眼睛,平常四周厚重的白色绒布窗帘都是卷起来的,此刻却统统垂落下来,将大片大片的Yin影铺满了只有一张床的卧室,使得室内有如乌云密布的傍晚。
安德烈居然没有守在自己身边……
无名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包扎了纱布的额头,不晕也不痛了,他很清楚自己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但是,轻微脑震荡也是脑震荡啊,当初他误食菲利克斯的迷药,他不是一直守在他身边等自己醒来吗?
理智上觉得不必立刻面对安德烈是值得庆幸的,但,情感上,失落的情绪按都按不住,就像无法阻止摇晃过的可乐冒泡,他无法阻止自己心乱烦躁。
“法兰克,我再说一遍,我绝对不会将无名交出去!”
忽然,从右手方向的窗户传来冰冷断绝的说话声,音量不高,像是一时无法压抑的拔高,瞬间又湮灭了,不过,在安静得针落有声的房间内,还是响亮得犹如惊雷,无名吃了一惊,绷紧了神经,不过,他很快就放松下来,因为,他听出了那是安德烈的声音。
安德烈就在窗外,与他一道窗帘阻隔的地方,莫名地,烦躁的心情一下子舒坦了,愉快地微笑着,无名轻轻地掀开身上的被子,蹑手蹑脚的走下床,小心翼翼地朝声音传来的窗户走去,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撩起窗帘。
窗帘外,安德烈正背对他站立着,手里拿着香烟盒大小的3D通讯器,法兰克的影像清晰的浮现在空中,虽有半个月没见,浓眉大眼的法兰克一点都没变,虽然穿着休闲的卡其色T恤,但方正的脸依然严肃又认真,军人作风已经渗透他骨子里了,即使换了外面的皮,也换不了里面的骨和rou。
“但是,这样下去,安德烈长官面临的不仅仅是战败的审判,还将面临着卖国通邦的指控,到时候,不是革职处分那么简单,还可能会坐一辈子的大牢,或者拉去枪毙,但,我们知道这都不是事实,不是吗?”
“你声音小点!”安德烈压低了嗓子怒斥,“这些你刚才都说过了,不必重复。”
“你不能见死不救,因为,他都是为了你才四面楚歌、危机重重。”法兰克不理会安德烈的怒斥,自顾自的往下说:“无名,你要躲到什么时候?难道你是自闭症的小妞,一辈子躲在闺房不出来见人了?”
“啊!”发觉不对路,安德烈急转身,看到黑着一张俊脸的无名,正环抱双手站在他身后,目光尖锐如锥的盯着他。
“我什么时候变成自闭症的小妞了?”无名忽然微微一笑,充满了好奇的问。
“啪嗒!”安德烈立刻回头,一巴掌拍到通讯器上,关闭了通讯,同时背脊上冷汗潸潸,皮笑rou不笑、故作友好却完全不掩饰内心愤怒的无名好可怕,就像一团带着闪电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会放出致命的一击。
“这个我可以解释的,无名,请听我说。”安德烈手忙脚乱地将通讯器塞进口袋里,转过身来急急忙忙的说。
“不,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无名依然笑得能杀人,指了指他微微鼓起的口袋,用一种客气得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安德烈先生,劳烦你打开通讯器,我要和法兰克通话,可以吗?”
“我解释也一样,而且,我会比他解释得更好更详尽,真的,请你……”安德烈双手捂住口袋。
“难道你要拒绝一个病人的请求?”无名变得无比的哀怨。
看到无名额头上刺目的白色纱布,安德烈立刻败下阵来,无奈地从口袋掏出了通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