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生气的,没有资格生气的,可是,看着安德烈一脸从容的表情,无名就是无法控制内心飙升的愤怒,被欺骗、被玩弄的愤怒,他好想揪着他的耳朵大声吼叫。
“既然你不信任我,那么,你干脆将我关起来算了,干嘛还放着我四处跑?”努力平息心胸的愤怒,无名极力让自己的声音跟平常一样温和文雅。
安德烈微微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一脸Yin沉的无名,诧异的说:“难道你喜欢被关起来?”语气中有着惋惜的遗憾感。
“你这家伙!”无名咬着牙,深呼吸,再深呼吸,连续几次深呼吸他才松开想要揍人的拳头,现在不是鲁莽行事的时候,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好好转动脑袋。
“你果然不喜欢被关起来吧。”安德烈伸手轻揉无名的头顶发丝,就像在安抚炸毛的刺猬,“毕竟养只金毛犬都要每天带出去溜达,何况是养个人呢。”
“嘣!”一声,无名清晰的听到自己大脑里名为理智的弦断开了。
“混蛋!你说谁是金毛犬!?”怒不可遏的咆哮着,无名一把揪住安德烈的衣襟。
“安德烈长官!”下面的士兵立刻惊慌的叫喊起来。
“无名,你不要乱来,要不然我们就开枪了!”“无名,有话好好说,不要使用暴力。”
菲利克斯和班杰明同时大喊,不过,一人厉声警告,一人担忧劝说。
“哼!”无名冷哼,不屑一顾的瞟了一眼下面,然后,一手抓着安德烈的衣襟将他提出来,另一手则横握‘银蛇’利刃,架在安德烈脖子上,“菲利克斯学长,如果你不介意安德烈的脖子断掉,我也不介意你开枪。”
“你!”菲利克斯手指着无名,却敢怒不敢言,因为,那个应该处于劣势中男人,却轻松的微笑着,仿佛四周瞄准他的枪口不过是芬芳的花朵,俊秀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恐慌,这种人,不是稳Cao胜券,就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无名,稳住,你的手一定要稳住,千万不能抖啊。”一旁的班杰明则紧张得脸都白了,双手举起,诚惶诚恐的哀求。
“好吵啊,你们。”无名蹙眉,不耐烦的说着,手中利刃轻轻一拉,安德烈洁白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条红线般的口子,鲜红夺目的血立刻渗了出来,伤口不大,但威胁力十足,班杰明和菲利克斯惊恐的闭起嘴巴,木头公仔般不敢言、不敢动。
“无名,你生气了?”众人噤若寒蝉,安德烈却开口说话了,平缓的声音完全没有命悬一线的危机感。
“废话!”无名恼火的用剑柄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他现在最不想听到安德烈的声音,“闭嘴!都是你不好!如果你一觉睡到我离开,那么,我们两就能相安无事了,我回帝国继续做我的将军秘书,你回梦都继续做你的纨绔子弟,日后想起,也不过是年少无知的迷恋,等你结婚生子后,还可以把这个教训当做经验传给你的孩子。”越说越激动,无名发现自己真的渴望这个‘相忘于江湖’的结局。
“我说过,与你分离,不在我的选项里。”安德烈一如往常的固执。
“这个时候你还说什么痴人梦话!”无名生气的提高了音调,他觉得悲伤在心里奔流如河。他是多么怀念大学时单纯的关系,如果没有再遇就好了,那么,一切都是如洁白梨花的美好……那是他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光明记忆,现在,却被安德烈糟蹋了!
“你在哭吗?”安德烈轻柔的问。
无名一惊,赶忙收回跑岔路的思绪,暗骂自己不够冷静的同时,嘴里则硬邦邦的说:“才没有!”
可是,安德烈却认定了他在哭泣般,转过身来,安慰道:“别哭,惹你伤心并不是我本意。”
“混蛋!”无名心中最后一丝伤感被安德烈恼人的话语扫清了,他怒骂着,一脚踹到安德烈的膝盖上,痛得他跌回驾驶座中。
“既然你那么渴望和我在一起,那么,就麻烦那你送我一程。”冷漠的说着,无名也坐下,‘银蛇’依然架在安德烈脖子上,“对银鹰下令起航,我要到帝国星域。”
“抱歉,我做不到。”安德烈居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你说什么?”无名眯起眼睛,紧盯着他,一字一顿的威吓道:“安德烈,你的小命正捏在我手里,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知道。”安德烈态度坦然,红色眸子无畏地直视着无名的眼睛,仿佛脖子上的利刃根本不存在,轻描淡写的说:“我处心积虑的3年的计划,你认为我能让它失败吗?”
有种被毒蛇红色舌尖舔过脸庞的感觉,无名觉得金属剑柄在侵蚀他手心的温度,看着安德烈唇边慢慢荡漾开一朵高深莫测的微笑,他觉得背脊发冷,一种掉进未知陷阱的预感。
法兰克的背叛、斯图亚特的Yin谋、尼古拉的骗局、项南天的追击……每次深陷危机,安德烈总能奇妙的化险为夷,有如魔法师般让人惊奇。
这一次,难道他还有后招?!是真的有后招?或,仅仅虚张声势?
无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