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枭被指导员说得有些澎湃,通宵达旦地用心准备了厚厚的材料交给指导员,但当评上优秀的喜讯传回时,孙枭却发现材料在经过指导员之手上交之前,他把自己的名字给去掉了。
“行了,别抱着了,热,我得过去了。”
所有的事情巍邢岚都看在眼里,他非常气愤:“这太过分了,连长不待见你,现在连指导员也欺负你!这究竟是什么单位!还有没有最基本的底线了!”
“哈?那我怎么办?”方仲天急了,“不行你必须和我住一屋!”
“你疯了吧你!他妈管闲事管过头了!”
“你该怎么办怎么办!不和我住一起你会死啊!你看看孙枭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不行,你一定要说一个你喜欢的人出来。”
巍邢岚瞪了方仲天一眼,猛拍桌子起身:“我找指导员说去!”
指导员继续笑呵呵地说:“这次评比上面很重视,你要认真对待,回头署名的时候带上你,要是评上优秀,对你今后走政工这条路也有很大帮助,我看得出来你有这方面的能力。”
“住宿舍啊!”
巍邢岚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禁不住方仲天这种情话的撩拨,以前觉得他只不过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痞子,而当他以无微不至的行动一点点渗透进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不是哄骗与调情,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有这样一个人,能以自己的存在而存在,是多么艰巨却神奇的甜蜜,他感受着方仲天胸口隔着薄薄的迷彩服传来的心跳声,平稳的节律每晚听着入眠,熟悉得让他不舍得推开。
“我就管了,怎么着!”
孙枭立马懂了指导员的意思:“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材料。”
巍邢岚回寝室收拾铺盖,准备搬到值班室去,方仲天见他马上要走,起身挡住去路关上房门,一把抱住:“你走了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和孙枭相处久了,巍邢岚发现他的性格非常多愁善感唯唯诺诺,生性胆小,说白了真的不像个当兵的该有的样子,但唯独有一个长处,就是写起东西来非常厉害,全连的政治教育材料指导员都叫他代写。
“别犯病,就几步路而已,用得着搞得像我要上前线一样吗。”
巍邢岚跟在后头,看着方仲天宽阔的脊背,心想这家伙难道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是他与其他两人在自己心里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但是这种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着巍邢岚说完,出了房间。
“嗯哪。”
“不选你你是不是就不放我走了。”
“你就非得去吗,我向连长去说说,别去了好吗”
“那不就是没得选么。”巍邢岚轻声说。
“我妈。”
一天指导员把孙枭叫到办公室,非常客气地笑着对他说:“师里要搞优秀思想政治工作单位评比。”
“我什么也没干,实话实说。”巍邢岚很不以为意地回答。
“你不说我不放哦!”
方仲天这才想起这场风波的主要矛盾都是因为孙枭,他看了眼站在角落的孙枭,又低着头在那儿啜泣,顿时觉得头好疼:“哭哭哭!你哭啥啊哭!该哭的是我才对!”
“别扯远了,给我老实回答问题,我、白竹,还有那个孙枭,一定要你选一个你选谁。”
“得了得了,等连长气消点,我和他去说。”
方仲天把他搂得更紧些,在怀中轻轻摇曳,撒娇地说:“没你我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你对那小子这么好干啥啊,是不是喜欢人家。”
方仲天急躁地挠头踱步,冲巍邢岚抱怨:“岚儿你搞毛!搞毛啊!惹他干啥啊!能安安分分呆上几个月吗!”
“没我碰到我之前难道你就一直没法睡么,行了方仲天别作了。”
“都决定了,别腻歪了。”
“我吃醋。”
“方仲天你够了!连你也凶他!”巍邢岚过来推了一把方仲天,对方一脸莫名其妙。
“我谁也不喜欢。”
“方仲天你够了!谁和你咱妈了!”
“别了,我就住值班室。”
“说什么?”
“岚儿,你没搞错吧你这么护着他干啥啊!”
“那你究竟喜欢谁?”
靠在墙边一副看好戏样子的方仲天冷冷地笑着说:“这就是现实,你经历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你干嘛老用这种赖皮的手段逼我,有意思吗。”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没碰见你之前我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当然可以没心没肺地大睡,可是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脑,我成了一个人,你离开我十米远我就会停止工作。”
“你神经病啊!”
“好了好了,我就当你选的是我吧。”方仲天松开手,帮巍邢岚提起背包,“我送你过去。”
“你少来,咱妈不算。”
“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