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远手指轻轻抚过他后背上磨蹭的伤痕,还有好几处大大小小的吻痕,被热水一激更显的艳红,“还疼不疼,下午在树上磨的。”
舒忧兀自奇怪,又闻了闻,想起张晋远帮忙洗衣来着,于是抬头看向他,“怎么好像有鱼腥味儿?”
“怎么?”张晋远被逗笑,“舒服么?”
“鱼...”袁起哪还有“爷一个人吃烤鸡”的气势,“鱼被我仍在河边儿了。”
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好像是鱼腥味儿?
“...嗯?”
还有两位公子在沐浴,可惜庙里的浴桶不如青楼或是宅府里的能容两人,舒忧趴在浴桶边儿舒服的一个劲儿叹息,全身的酸楚都浸在热水里被泡去,化作氤氲的水汽渐渐消散,背后张晋远卷着袖口伺候,用手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水擦拭。
张晋远立时收了手,嘴上根本忍不住的笑出声,可一回身又看那嫌水太热的人几乎把自己沉到水面下,咕嘟咕嘟吐着泡泡,“又不怕烫了?”说着伸手捧住他脸蛋将人捞出来,低下头细细亲吻了一番,直亲的舒忧哼哼唧唧的推搡起来,“唔...起开...”
“那就如此约好了。”
张晋远忍着笑从后面走来,把背篓塞进袁起怀里,走到舒忧身前便不由分手把人往背上一背,“走吧,回去先沐浴,沐浴完就有烤鸡吃了。”
“那就如此约好了?”
“喘气...喘不上气。”舒忧感觉有些头晕,揪着张晋远的手腕哼道,“发闷...唔...不想泡了,要出去。”
袁起也轻咳了几声,好似刚刚不知所措的舒忧俯身了一般,支支吾吾道,“我...我下午用它捕鱼来着...”
舒忧气的肚子又一长串儿叫,这回倒一点儿不觉得尴尬,只顾着羞愤交加,把衣物往背篓里一甩,眼前这两个人都是混蛋!无耻之徒!
笑出声,舒忧自顾自尴尬到不知所措,只好先蹲下身将歪倒的背篓扶正,将掉出的衣物放回去,正巧是那件兜裆布,隐隐散发着奇怪的味道...
“不告诉!”小和尚兴冲冲回了房,心里雀跃的要飞起,一进门便藏不住秘密,在满屋子咽口水的声儿里悄悄说,“要不我们去闻闻味儿?”
张晋远也正有此意,扶着人出来,拿长巾包好,“好好擦干,免得待会儿吹风着凉。”
果然是就会撒娇,张晋远将手巾浸足了热水按到伤痕上,惹来舒忧长长的一声呻吟,身子绷紧了一瞬又软下去,比之前还没了骨头,直往水里滑去,滑到只剩下半个脑袋又爬出来挂在桶边上,吐着热气催促道,“再来一回。”
“舒服,好舒服,”舒忧将自己飘在水面上的长发都拢到一旁,露出后背,“一回不够,多来几回好了。”
舒忧猛的起身,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撑在树上缓着头晕,宣淫的酸软和乏力全涌上来,耳边儿是袁起追上来求饶,“回去做烤鸡你吃,别置气。”
舒忧一愣,只觉得脸上烧起来,羞耻外加愤怒,抖了半天嘴唇不知道该骂什么才好,气了半晌又问,“那鱼呢?”
第二十一章
舒忧胡乱应着边走边擦,在地上留下一串潮湿的脚印,还不待走出几步就被从后打横抱起,三两步丢到床铺里,屁股隔着长巾挨了一巴掌。
于是小和尚带着袁起鬼鬼祟祟摸进了厨房里,小的揣了满怀的柴火香料,大的端了一锅的井水,又鬼鬼祟祟回了后院空地。
袁起拍着小和尚肩膀再次保证,“明日上街就买与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那位公子正是满心欢喜的袁起,一路回程颇费口舌,终于在进庙之前得了舒忧一句“烤鸡要吃辣辣的”赦免,卧房都没回直接在后院不远处寻了处空地把山鸡往那儿一丢,准备烧热水烫鸡毛,原地转了两圈儿也没能想到“去偷厨房”以外的法子,正愁的苦闷之时瞥见了一个月光下锃亮的脑袋瓜,嘿,妙极了。
张晋远听罢,转身又取了些热水倒进桶去,让毫无准备的舒忧哀嚎了一声,“烫猪毛么?!可以了可以了!”
舒忧又转头看向袁起,脑袋一歪,作疑问状。
“嗯...不疼了...”舒忧慵懒的嘟囔,咬着话尾又补道,“好像还是有点儿疼。”
“还疼么?”
“......”张晋远背对着月光看不清表情,只听他掩唇轻咳了几声,才道,“你问问袁起。”
虽然已经撞过了暮钟,可真正入睡的只有老和尚们,年青的自律,任凭心思飞的对么远身体还是老老实实睡在床铺里,年幼的淘气,念头一动身体也按捺不住,尤其是其中一小机灵起夜回房,对着窃窃夜话的伙伴们兴冲冲低声道,“猜我遇见什么了?今日客房来的那位公子,要在后院里架火烤鸡呢!”房里登时静了片刻,只余此起彼伏吞咽口水的声儿。
“是不是太热了?”脸蛋火热热的烫着手心,“再加些冷水?”
“还不如小和尚懂事。”张晋远又将人抱进怀里,拿过长巾先将他湿淋淋的脚擦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