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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再见,”祷告者与神父道别,“晚上您要注意安全。”
“谢谢女士,”伊诺克神父微笑,“您也是,注意安全。”
来祷告的女士离开了教堂。
“晚上似乎要下雨了,”修女站在窗边抬头看着天空,“晚上还是和平时一样吗?”
“是的,”伊诺克神父点头,“如果下雨的话,晚上或许有人会来过夜的。”他也一同走过去,“晚上我晚些睡,你不用担心。”
“那真是麻烦您了。”
“哪里的话”
伊诺克却是走了神。
去给弗罗lun丝的朋友看病的那天,弗罗lun丝问是否可以到教堂找他聊天,就像那一天,如朋友之间的倾诉。
然而弗罗lun丝却一直没有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就在伊诺克的心里扎了根。
或许是因为那场梦
伊诺克心想。
又或许是,他也该像个正常的神父,除了工作,他也该有些更私人的生活。
伊诺克不是故意让自己像个苦行僧,他只是不太喜欢,他厌恶那种纯粹的rou体接触,他想要灵魂上的愉悦。
只是不知道上帝是否也会指引这个。
伊诺克突然在心里开起了玩笑。
窄小的屋子里没有开窗,连窗帘也拉得死死的。
这里的楼房挨得太近,开了窗直接就可以看到别人家里去。
弗罗lun丝也想像伊诺克说的那样,开窗通通风,但实际上这很难做到。
弗罗lun丝点燃了蜡烛,拿着放到了屋里唯一看的顺眼的穿衣镜前,火烛的光芒从镜面反射出来,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火焰的光是黄的,连带着他的衬裙都染上了温暖的颜色,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短款的束腰,胸膛是赤裸的。
窗外的天灰暗了下来,Yin沉沉的乌云使得天空越发的黯淡无光。
弗罗lun丝已经习惯如何隔着窗帘判断窗外的光线,晚上,大概会下雨吧会冷吗?
他站在镜子前发了一会呆,这才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藏青色的衣裙。
这是他最好的一条裙子,是从东区带过来的。
雍容华贵的丝绒显得十分贵气,然而他已经没有了那些可以搭配的饰物——它们早就被当掉换成钱了。
弗罗lun丝将裙子小心翼翼地穿起来,这条裙子的衣领比一般的要更低一些,露出他胸前大片的白皙的肌肤,膨大的衣袖勾在肩头,却因为过低的衣领而显得似乎动一动便要掉下去。
弗罗lun丝顺着前腰抚平到身后,反手一寸一寸收紧衣裙的系带,最后打上结。
他站在镜子前,最后将带帽披风系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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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灭蜡烛,弗罗lun丝离开了自己的小屋,他提起裙摆仔细又小心地下楼。
巷子里懒散的人群许许多多,没有人留意到这个盛装的男ji。
月亮在浓厚的乌云中喘了口气,月光洒落在披风下露出的裙摆上。
他摘下帽子,看到自己裙摆上银白的光芒。
弗罗lun丝似乎可以看到来到这里时的自己,也是在这么一个乌云遮月的夜晚。
有细小的雨丝落在脸上,夜晚变得安静又寒冷。
弗罗lun丝不再逗留,他提起裙摆,在无人的小路上奔跑起来。
披风在身后飘荡,衣角飞扬时深沉而短促。
十字架高高地立着,直入天际,不知道是十字太高,或者天幕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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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罗lun丝放慢了脚步,他推开教堂的大门,木门发出吱哑的声响。
是圣经书页合上的声音,
是蜡烛火焰燃烧的声音,
“你来了。”
是神父的声音。
“是我,先生。”
今天的教堂安静平和,没有留宿过夜的孤独人。
小花园里红白色的玫瑰在晚风中摇曳,细长且坚毅的枝干上是可以伤人的尖刺,而他们的花朵,又是那么娇柔美丽。
弗罗lun丝替他拉上了房间的窗帘,将细碎的雨丝隔绝在视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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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戴着手套的手落在书本的深色封面上,他拿起翻过,将那烫金的字体紧贴在桌面。
他解开身上的披风,露出里面丝绒的裙子,弗罗lun丝将自己挤进伊诺克和书桌之间。
“弗罗lun丝?”伊诺克想要后退,但对方却抓住了他的手。
“你想去哪?”那只手带着伊诺克抚摸上自己的脸庞,“你不喜欢吗?”
“我很抱歉,弗罗lun丝。”伊诺克想要抽回,然而弗罗lun丝紧紧不放。
“我知道”他说,他拉着伊诺克将手放在他平坦白皙的胸口,“我知道,你曽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