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玉怜儿心惊胆战地熬了一晚上,第二天更是整个人绷紧了,一直挨到了夜晚,那人也没命令下人把凤阳抓回地牢,他才终于放松了神经,赶紧跑去凤阳那里又确认了一下,才终于放下心来。
当天晚上萧炙没去玉怜儿那里,玉怜儿虽然心里不安,但也觉得是因为自己顶撞了他,对方不高兴了才不想理他。他这边正难过着,却不知道此刻萧炙却是站在了凤阳的房门外,皱着眉头站了很久,才抬脚把门踹开。
萧炙没说话,一直在前面走,玉怜儿也就乖乖跟在后面,不太敢打扰他。萧炙一路直走,一直走到了鱼桥水榭才停下脚步,目光微微一转,看向了那地牢大门的方向。
屋里的人一下子惊醒,“啊”了一声,像是朝这边看了过来。火烛早已被吹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萧炙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非常不爽,便来找这让他不爽
“哦。”
凤阳仍是手脚残废,躺在床上不能移动,此刻却抬起手臂朝萧炙伸过去,小声说,“萧炙,我是凤阳,你以后会和怜儿一起来看我吗?”
萧炙浑身都别扭起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半年前自己可是日日折磨这男人,搞得条件反射似的,对着这张脸就想揍一顿。玉怜儿见他不说话,便赶紧说,“他叫萧炙,是我叫他萧哥哥的。”
“凤阳好厉害,都能听出我脚步声啦?”玉怜儿立刻过去,坐在他旁边摆了摆手,“嘿,怎么啦?怎么傻了?”
玉怜儿一愣,继而脸色一白,嘴唇发起抖来,“关关回地牢吗?”
“嗯。”
“”
记住啦!”
“闫大夫说他对第一眼看到的人会很依赖怪不得呢,有时候总是心神恍惚,原来是在想你呀,”玉怜儿说着,又自责道,“哎,也是我疏忽了,怎么就没想到呢?凤阳乖哦,以后我常常带萧哥哥来看你,你就不会难过了!”
“他可可爱了,特别爱笑!还可喜欢吃奶糖呢,前段时间下雨下得厉害,他手脚疼,一给他吃糖就不哭啦,还会笑呢!”
“求求你了,萧哥哥,不要再关他了,地牢那么黑,还很潮,他手脚受不了湿气,天气潮湿一些就很疼他都那个样子了,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一个小孩子,求求你不要再关着他了”
玉怜儿抿紧了唇,忽然一咬牙,说道,“不要关他。”
萧炙被他这么痴痴看着,很是别扭,撇开头随口应,“什么等我?”
萧炙终于忍无可忍,无语道,“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你真当是婴儿呢?”
“萧哥哥”
玉怜儿话音顿了下,好半天才缩在他怀里说,“萧哥哥我好像,怀不了宝宝呢。”
“怜儿!”
萧炙眉头微簇,有点心烦,坐不下去了,没回答他的话便起身走了。玉怜儿看他神色不悦,也不敢留他,小心哄了凤阳好一会儿才赶紧追了出来。
玉怜儿求了半天萧炙也不说话,到最后都要哭了,萧炙才啧了一声,转身走了。
“萧哥哥?”凤阳的声音顿顿的,仍是属于男人的低沉声线,语气却像是小孩子一样,音调里有种特别纯净的稚嫩感,“你叫萧哥哥吗?”
“”
萧炙真是惆怅,擦了擦他腿间的浊液,随口道,“你真把他当儿子养呢?提起来还这么高兴。”
“你又要折磨他吗?”
萧炙被这个炫儿(??)狂魔炫了半天,总算好奇了,等洗干净了就穿好衣服,难得去了趟凤阳所在的院落。这苏瑾园里已经修建了好几个独立的院子,有他萧炙办公用的书院和案房,有玉怜儿的“碧落阁”,也有个暂时没题扁的无名居,随便打发给了凤阳住。说起来他也有大半年没来过这儿了,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平时也从没关心过。
萧炙手上动作一滞,低头亲亲他的脸,“没关系,我不在意。”
“”
还没进门,就响起凤阳的喊声。虽仍是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只是这语调太欢快,简直像换了个人。
“我知道你疼我的可是,我好喜欢小孩子呢,”玉怜儿长呼了口气,又笑起来,“我自己生不出来,可以把凤将军养大!”
萧炙刚刚推门,就看到凤阳高兴的面孔一下子凝住了,傻呆呆看着他。
“不不,不是婴儿了,他长大了,”玉怜儿赶集纠正,还特别认真,“我问过闫大夫,说他长得很快的,现在应该有三四岁孩子的神智了呢。”
“”
“明天,”萧炙转过身,冷声道,“把他关回去。”
“他已经很大了。”
“还有啊,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怜儿’!他现在不仅能认出我,还总等我过去,见着我还要抱抱,真的真的可爱死啦!”
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玉怜儿却是一愣,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恍然道,“原来他一直在等你啊”
“哎你是不去看他,不懂的,他真的可可爱了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