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舍不得罢。你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事不论是谁沾上,到底会在上头那两位心里留了不痛快,日后再难有什么作为了。”
夏馨终是哭出声来,她对刘陵谷哭着说道:“相公,你怪我偏心也罢,到底轼儿还年轻,日后会大有做为相公不是心思也不怎么放在官场上么”
刘陵谷收了笑,神色凝沉地看着夏馨。
虽正如夏馨所言,但这话说出来谁也不爱听。
夏馨只默默垂泪.
有些话,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可只要没说破,似乎就不会存在,可一旦说了出来,就如同打开了禁忌之门,什么也关不住了。
至此,这对夫妻往日里努力维持着的那一点恩爱场面,粉碎得彻底。
半晌,刘陵谷似是笑了一声,然后道:“你话都说出来了,为夫也便挑明了说罢。你这件事为夫的确能帮,但要看值不值得为夫付出这么大的牺牲去帮。”
一听这话,夏馨赶紧抹干了泪,对刘陵谷说道:“有事相公尽管说便是,只要妾身办得到,定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刘陵谷眼睛直直盯着她,道:“我要收一个人。”
夏馨一听,心里不由一松,道:“是谁?”她还道是什么要命的事,若是刘陵谷欲再纳妾随他便是了,于她并无半点影响。
接下来,刘陵谷面不改色地说了一个名字,夏馨先是一愕,随即瞪了大眼,嘴巴一张破口而出道:“他不就是三儿的”
刘陵谷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等夏馨不得不收了声,他便垂下眼帘,沉着声道:“用他换你弟弟的命,且看你愿不愿意交换吧。”
夏馨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脸色极是苍白,满脸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刘轼匆匆被召进宫中之事,与夏馨连夜找上刘陵谷之事恰巧是有所关系的。
这事的前因后果说来也简单,便是大皇子在所有皇子之中对太子之位的企图心是最明显的那个人,三不五时就向太子使绊子,这回太子代替皇帝出巡塞外屡次遭遇险情,可谓九死一生,待太子回京一查,皆与大皇子有关,太子便想对大皇子下手,于是皇帝便配合太子把大皇子给捋了。
正因为当今皇帝是抢了太子之位成功登基的,因此他极是不喜其他不安分的皇子,更何况太子是所有皇子中他最为器重也最为宠爱的一个,也是皇帝唯一认定的皇位人选,只可惜有的人始终看不穿这点。
大皇子到底是皇子皇孙,就算被捋也不过是被肃清身边之人,软禁与皇子府邸终生不得出来罢了,而那些个一心想追随或被迫追随大皇子的人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这些人由近到远逐一被清理,夏隐因为被定为大皇子的心腹,又有数个滔天罪名缠身,十之八九是要被处死的。但看在刘家的面子上,皇帝没有去动夏家,却没打算放过夏隐,得到这个消息的夏家家主便连夜写信求到了女儿面前。夏家众子弟唯一还算争气的便是夏隐了,夏隐要真没了,夏家真的要败了。
太子派人把刘轼召进宫中,便是想与刘轼商量如何把这事速速解决,以免大皇子之前设下的一些暗桩拼死反扑,来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皇帝和太子都想把大皇子身边的人处理干净,在这节骨眼上,想让夏隐全身而退还真不是件容易事,简直如同虎口夺食,就算最后成功了,恐怕夺食这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这件事夏馨舍不得刘轼去做,因此她求到了刘陵谷面前。
刘陵谷到底还算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他若竭力去保一个人,恐怕皇帝也是能听得进去几分的。
当然,也端看他愿不愿意做出这个牺牲了。
第二天一早,如往日那般穿戴好朝服坐进轿子里的时候,刘陵谷心情似乎格外舒爽,嘴角由始至终都带着笑,放在膝盖上的指尖一路上都在轻敲慢弹。
刘陵谷为官多年也不是白当的,该有的人脉与手段绝不会比别人少了去,想要对什么人落井下石,那可真是再轻易不过了。
正所谓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机会不仅要等,也要创造。
简单来说,便是夏隐本来罪不致死,是让人给他多加了几条致死的罪名。
救他一条命,换来一个人,对刘陵谷而言,简直是再划算不过。
若不是陈明月主动派人找上门来了,一向深居简出的陈默几乎快忘了有这么一号人。
虽不知道陈明月是为何要找他,但总不会来得无缘无故,于是陈默略一思忖,加上当时刘轾也在休息,便带着自己的贴身奴使小絮走出了如今有专人守着,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入的院中。
出了院外一见来人,陈默一眼便认出对方正是陈明月身边的奴使小玉,小玉带陈默出来还带着个人,便急忙朝他使眼色,陈默弄了半天才领会,这才对小絮说道:“小絮,你且到附近去坐会儿吧,我和小玉说说话。”
小絮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小玉,终是点点头,“我不会走远,三少君若有什么事叫我一声便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