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的工作很顺利，对于实习生来说，无论在哪个部门学习都不会做什么要职，签个字即可随时变动。天佾的效率很高，早上临时做的人员变动，下午顾祤的办公用品已经全部置备齐全。相比之下，不太顺利，或者说不太顺心的，就是接下来的日子，要羊入虎口的在祁月的眼皮底下做事了。
早上八点三十，祁月进办公室。
“祁总好。”顾祤打招呼。
祁月点头示意，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桌，眼神四顾打量：“卫生打扫得还算凑合，今天来得挺早啊。”
顾祤有些尴尬的答：“稍微提前一点而已。”鬼知道因为遇到祁月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更是害怕被祁月挑毛病而提前了一个小时来上班，按祁月的要求早早搞好了卫生，只等大佛来验收成果。
点了点头，祁月说，“还行，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了。”
“我会好好保持的，”顾祤下意识的回答，想了想，补充道：“祁总。”
“呵呵”，祁月笑得风轻云淡：“叫不叫无所谓，私下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要这样叫起来难免有些尴尬。”
“不敢。”顾祤显得很恭敬。
祁月盯着顾祤，盯得对方快要不好意思而转移视线的时候，看向了墙角，“或者，你可以像以前那样继续叫我老师。”
“是，老师。”?
直到第二天早上打扫卫生的顾祤发现祁月抽屉里多了一把状若熟悉的小叶紫檀尺，惊愕之中抬头，发现头天祁月目及之处，正是放置鸡毛掸子的地方，才知道当时祁月那诡异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助理的工作很繁琐，文件整理、收发传真、贴发票报账等等，实习生要做的事情照样在做，助理该做的事情也一并揽入。对于一名大学生而言，虽然有种大材小用的感觉，但对于顾祤来说，不同于大部门需要费心同事之间关系维护的情况，在这里只需面对祁月一人，倒是能体会到初入社会的新鲜，平素做事也只要小心些，认真完成交代的事务，似乎也能学到些什么。
祁月的工作有时候可以很忙，忙到一整天都没得歇，午饭也是顾祤去饭堂打上来的快餐；很多次顾祤看到祁月眉头深锁，很多次顾祤下班之后许久祁月都仍旧在办公。
手头的策划书已经看完第三遍，自认为修改告一段落的顾祤确认下班时间已到，将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后，起身给祁月再烧上一壶开水备他之需。
“明天，”在顾祤准备离开时，祁月开口道：“明天一早我要出差，就不来公司了。预计下周二回来，你把剩下的资料整理了，自己做的事做做好，其他的听曹秘书的安排就行。”
“是。”
其实顾祤不怕加班，虽然说祁总平时不苟言笑，但是对待顾祤的时候还是很舍得露出自己的表情的。
但是无奈即便是顾祤想要帮忙，或者说偷师学些什么，最终交代下来的事情无外乎还是那些千篇一律的琐碎事情，能令祁月愁眉的，很少会真正让顾祤经手，就如同他办公桌有个永远上锁的抽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