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在白谨的观念里,这类酒吧一定都套着一个低俗的壳,该有五颜六色的灯牌,在黑夜里透着点情色的光芒来。可他停完车,站在酒吧的时候倒觉得有些意外,没有花花绿绿的灯,设计也还算简洁大方。
他按照与时措的约定,来到了三楼。门口站着一个戴面具的服务生,拦住了白谨的去路,示意他出示些什么东西。
白谨一时觉得有些懵,甚至有点想掏出和时措的聊天记录给对方看。身旁陆陆续续有人进去出来,白谨看到通常出入这里的人都带着一张暗色的卡片,很明显他口袋里空空,凭空也变不出这样的卡片来。
“这是怎么了?”
“教授晚上好。”
正当白谨感到窘迫之际,一个身材的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身黑色的西服衬得对方身材笔挺,恍惚间白谨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那男人和服务生交谈了几句便径直走了进去,自始至终都是背对着白谨,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这让白谨更焦急了。
“您没有这儿的会员卡,我是不能让您进去的。”
“可是刚才那位‘教授’也没有出示卡片。”
服务生嘴角扯了扯,沉默了几秒才开口答道:“我都认识他了,他还能不是这儿的会员吗?”
白谨语塞,他微咬下唇试探性地问道:“那您认识时措吗?时间的时,措是”
“抱歉先生,一般三楼的客人都使用花名,很少有用真名的。况且您说的这位时先生,我也并不认识。”
话遭抢白,白谨本就觉得不太舒服,对方还是个认卡不认人丝毫通融不得的木头。他着急了,拇指下意识地贴上了掌心正用力的摩擦着,像是为了拭去什么污渍的似的。
正当服务生觉得不耐烦想下逐客令时,时措终于像有了感应似的摸到了大门口。
“白谨!”
“先生您好。”
“这位是我的朋友,新人,我带他进来体验体验。”服务生了然地点了点头,终于从白谨面前闪开。
“小白医生你到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时措大大咧咧地往白谨肩上拍。白谨尴尬地笑了笑,心想,你约我来找你的,你不出来接应我怎么你还有理了。
时措算是半个话痨,见白谨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便滔滔不绝地为他解释。白谨听一半丢一半,一双眼睛却是止不住地往四周打量。三楼的灯光并不很亮,像是为了刻意地保持什么神秘的氛围。人不算多,但站着的,跪着的,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却都有。耳边时不时飘过些含糊甜腻的声音,白谨无端觉得有些紧张。
时措带着他走向近包厢的一处卡座,里面坐着的人不少,当然跪着的也不少。时措走到一个男人身边坐下,笑着开口说道:“徐了,这就是我前段时间和你提过的白谨。”
“小白,这位就是我的主人兼我的男友,徐了。不过大家一般叫他暴君。”那面容英俊的男人向他微微颔首,白谨也点头回礼。
他捡了个空位置坐下,在场的人似乎都对他挺好奇,白谨下意识地整了整衣领,甚至顺带拍了拍肩膀手肘,像是上面落了什么灰尘似的。
“白先生的属性是?”时措身旁的男人向他递上一杯酒并开口提问。
白谨接过酒杯,他盯着杯中褐色的酒ye想了几秒,回答道:“。”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位似乎都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就差挑明态度和白谨来搭讪了。
“白先生还没找到主人?”暴君接着向他提问。
或许是属性的原因,这样略带压迫性的提问让白谨略感不适,可出于礼貌他还是如实回答了:“目前还没有。”
“小白不想找一个吗?”时措也开口加入了这场有如审问的交谈中来。
白谨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不急不慢地回道:“想,找不到合适的。”其实这之间的真实原因他没有讲,他觉得这儿大多数的人都很脏。并非是衣着邋遢或是其他,这应该是一道只有白谨自己看得见标准。能跨过这道线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他放下酒杯,眼神无意识地往四周扫。他这才注意到卡座边缘坐着个男人,三楼的光线本就不太亮,他只隐隐约约辨得出一个轮廓,肩膀处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分明的弧度,看着像极了进门时遇到的那位“教授”。
坐在他周围的人有的开始尝试起了主动搭讪,可白谨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样子,偶尔点头偶尔摇头,连个友善的笑容也懒得给。他的眼神情不自禁地往角落那处飞,比起周围献殷勤的,他更在乎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他是什么模样,他的皮鞋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