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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下,管教重重地踢了一脚监室的铁栏杆。
“你想见监狱长?”管教冷笑道,“我想见都不容易,你说见就见?”
喻峥嵘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祁逸的事,却忘了如今他只能等着祁逸召见,轻易见不到高高在上的监狱长。
雪一早又开始下了。
窗外雪花纷飞,室内冷如冰窖,喻峥嵘双眼通红看着管教,勉强找回了自己的神智。
“长官,监狱长说他想要在起床前他吩咐我,今天用嘴叫他起床。”
听他说的这么直白,管教怔了一下,将信将疑地问道:“怎么没人来领你?”
“可能他昨晚忘了交代”喻峥嵘焦急万分,握着铁栏杆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要是赶不及我肯定完蛋了就怕他发起床气,迁怒到长官们头上”
喻峥嵘的着急还真不是装出来的,管教看了一他一会儿,用钥匙打开了门。
“滚出来。”
撇下一房间的囚犯,管教带着他一路走到监狱长办公室。门口值晚班的狱警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等着同事来接班。
见到管教带了喻峥嵘过来,他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管教指着喻峥嵘,说道:“这小子说纳粹让他今天用嘴伺候叫早。”
有关纳粹的都不是小事,狱警一个激灵,开始仔细回想。
“昨天他睡的挺晚十二点还在办公,把我叫进去的时候我都快睡着了交代了些事情不记得有提到领人来”
想来想去,他又开始不确定。
“你叫什么名字?监狱长知道你名字吗?”
“知道,叫喻峥嵘,”喻峥嵘哑着嗓子答道,“长官我见了您好几次了。”
狱警朝他打量了一下:“最近是老见你。”
支着下巴思虑再三,狱警仍然不敢贸然放他进去,但败了祁逸的兴致他更承担不起,只得硬着头皮拨了监狱长房间里的内线。
响了数声之后,电话被接通。
“长官,”狱警压低了声音,确保最低限度的打扰他,“喻峥嵘到了。”
电话那头久久无声,好久之后才传来一声含糊地“嗯”。
然后“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狱警挂掉电话,轻轻推开一道门缝,招手让他过去。
“长官还在睡,你机灵点!”
顺着门缝轻轻推开门,喻峥嵘走进办公室,又摸索着推开了卧室的大门。
监狱长的卧室里昏暗无比,所有的窗帘都被拉的结结实实,看不到外面半点纷飞的雪片。
喻峥嵘关上门,在里面站了一会儿才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看清祁逸正睡在床上。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睡觉要把窗户遮的这么严实?
喻峥嵘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回想,却不记得以前祁逸有这个习惯。
双人床很大,祁逸陷在柔软的白色枕头里,双目禁闭着。
他睡的很熟,并没有被刚刚的电话吵醒。
喻峥嵘在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黑发。
手上的触感柔软而顺滑,喻峥嵘的指尖从他的发际慢慢滑下来,滑到到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上,又滑到他的唇边。
凝视着祁逸的睡颜,喻峥嵘鼻子发酸,心里一阵悸动。
第一次和他在月光下对视,第一次和他做爱,第一次和他接吻——和祁逸一起经过的点点滴滴,都是他一直保留在心底最美好的记忆。
反而那步步高升却又坠落谷底的经历,仿似一场大梦,梦醒后睁开眼,什么都没留下。
只有面前的祁逸,宛如初见。
喻峥嵘看着睡梦中的祁逸,舍不得挪开眼睛。凝视了他很久很久之后,才俯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