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壮的躯体紧贴在自己身后，手背上感受着粗糙温暖的掌心纹路，低哑的嗓音萦绕耳旁，温柔又耐心地教他手法步骤，卫庄觉得骨头发酥，心里仿佛琼浆化开，表面上看似不露声色，其实全副心思都飘到盖聂身上去了。对方那充满阳刚的雄性魅力正合卫庄的口味，一时让他心猿意马。
“哦？”徐师傅乐了，问他，“庄庄现在这么能干啦，那你早上都做些什么吃？”
这徐师傅跟卫庄奶奶家也是多年邻居，小时候卫庄常来奶奶家玩，也到处去串门儿，徐师傅见小卫庄长得讨人喜欢，时不时请他吃自己亲手做的小点心。
“哦，没事，你先看我做。”盖聂定了定神，上手示范揉面团。他臂力大，适合干这个。盖聂现在对此很得心应手了，细面粉像雪花似的轻沾在他指间，盆里的面团渐渐成型。他的力气使在面团上，内心一见卫庄就紧张的情绪渐渐缓释。
徐师傅见了卫庄很欢喜，“庄庄好久没来玩了，肚子饿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盖聂其实早就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恨不得过去帮他，只是抹不开脸，巴不得师父这样吩咐。他站到卫庄身后，双手绕至对方身前，覆在卫庄手上，很专注地教对方如何和面。
干活，晚上就到徐师傅的小馆子来“实习”。他是一人独居，从前一日三餐都是胡乱对付，没什么讲究，如今经名师点拨，意外发现自己在厨艺上很有天分。刀功需要后天苦练，对时辰火候的判断就要靠经验了，盖聂在这点上不输给几十年掌勺的老师傅。
“嗯？小盖去教教庄庄，你看他什么也不会。”
“先试试湿度，然后这样——看它的韧劲。把面团这样——”
卫庄从徐师傅口中得知了他属意盖聂做继承人的事，顿时就心里痒痒，这可是天赐良机啊，送到嘴边的饼还能让他飞了？趁着周末休息，卫庄忍痛放弃懒觉，一早跑徐师傅店里去看他教徒弟。一进门，卫庄就很亲热地打招呼，“老徐伯伯早，在忙啊。”又跟盖聂搭讪，“你也在啊。”
徐师傅被逗得哈哈大笑，完了说，“庄庄谈个朋友吧，找个贤惠姑娘照顾你。”
“老徐伯伯，您可别小看我，我现在一个人住，早饭都是自己做的。”
盖聂有些尴尬，不大自然地说了声你好。卫庄今天没穿正装，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浅豆绿色衬衫，看着比平时嫩好多，活脱脱一个俊俏美少年。那衬衫的领口开得很低，盖聂都不敢正眼瞧他。
“和面呢，一会儿蒸馒头，蒸出来你带一盒回去放冰箱。”
卫庄其实到最后也没帮上什么忙，充其量就是在盖聂揉好面团之后象征性地捏了几把过瘾，又帮着把做好的馒头一个个摆到笼屉上。
盖聂认真在那儿说了半天，见卫庄不吭声，手上动作也没什么积极的响应，再一看，自己怎么离对方那么近，突然醒觉，脸色涨得通红，连忙松手，往后退了几步。
盖聂听师父拿自己开涮，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师父。”
“不会吧，我这么不吃香了”卫庄假装不开心地哀叹一声，站到桌前，对着一盆面团半成品一筹莫展，观察了半天，不知该从哪下手。
卫庄也不跟徐师傅假客气，应得很爽快，“好啊，谢谢老徐伯伯，你家馒头最好吃了。”他见盖聂正挽着袖子在揉面，白色的面团，黝黑的皮肤，怎么看怎么性感，就主动挨过去，“我也来帮忙。”
徐师傅半开玩笑地说，“我要有女儿，也要找小盖这样的小伙子，踏实勤快。”
卫庄一边洗手一边顺着徐师傅的话接茬，“我找不到女朋友啊，老徐伯伯要是有女儿就好了，给我开个后门。”
卫庄摇头，“我在家吃过麦片粥了。你们在做什么哪？”
谈话间，馒头的香气已悄然从蒸笼内
“泡面，泡牛奶，泡麦片。”
馒头蒸上以后，盖聂就去一旁洗菜切菜，徐师傅跟卫庄一人一把瓜子，排排坐在老式长条凳上边磕边唠，等馒头大功告成。卫庄知道他这位老徐伯伯门槛很精，惟恐给他看出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谈话时有意避开与盖聂有关的话题，只问他和老伴儿身体好不好，儿子最近在做些什么，诸如此类的闲话。
“不不好意思。”盖聂想，他一定是觉得我挨得太近让他不舒服，又碍于礼貌不便明说。唉，自己在他面前怎么会这么失态。
徐师傅失笑，用疼爱的口吻说道，“你这娇贵小囡就不要凑这热闹了。”他知道卫庄从小娇生惯养，能生活自理就不错了，这厨房里的活他可学不来。
卫庄确实没干过这种粗活，可他的本意也不是学什么和面、做馒头，就是随便找个由头接近盖聂罢了。
“嗯？”卫庄回过神来，自己这是把人吓到了？赶紧圆场道，“你一下说那么多步骤，我记不住。”
他别的没什么，就是能吃苦，每晚回家后还拿些歪头瘪脑的土豆、西红柿练手，一直练到深夜，因此进步一日千里，把徐师傅给高兴地，成天人前人后夸他，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才。